这怎么办?
这怎么办?
这怎么办?
要把这一节写满:这怎么办?
或要用一生来问:这怎么办?
人将听见,那无穷之在莫不是:这怎么办?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感慨史铁生的深邃,更是嘲笑自己的幼稚。
史铁生拖着病体,坐在轮椅生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问自己,问天问地,问生命的意义,问存在的价值,更问自己既已存在,怎么办?
常见有人说这本书讨论了“心魂”,我倒是不觉得对,也不能说不对。我想,史铁生造出这么一个“心魂”,无非就是想以此寄托爱的哲理,史铁生的爱是博爱,更多的是爱他。爱人,爱世界,甚至也要爱敌人。我最想说说的就是这个爱敌人,为什么要爱敌人?别人是你的敌人,你往往也会使别人的敌人,那么你希望被敌人无人性地对待么?我想,这便是最基本的尊重,尊重一个人的人权,哪怕他是敌人,当你尊重别人的时候,也就迈出了爱的第一步。
有位在网上认识的朋友,十分热爱中国传统文化,练字,写诗,赋词,也信佛教。有一次他问我有没有信仰,我说我是无神论者,但是,无神论者不是没有信仰,信仰也不是只有马克思和宗教。为什么爱不能是信仰?为什么公平,正义,对别人的尊重不能是信仰?这些,就是我的信仰。我想史铁生应该也是个不信教的人吧,因为他的书中既有耶稣,也有佛祖。他的一句话让我非常受用“皈依并不在一个处所,皈依是在路上。”如果信仰只是一个目标的话,当达成以后,你再怎么办呢?放弃信仰,另寻它途?亦或是了无生气地得过且过?我不是说有一个具体的信仰有什么不对,只是对于我来说抽象的信仰更能让我“在路上”,而不是想方设法地“找处所”。
爱是个玄妙的东西,常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觉得你爱别人,可别人不觉得你爱他,原因何在?我想,就是因为把爱当做了一个结果,一个彼岸,一个最终的抵达。须知爱是路上的帮助,是和信仰一样的“在路上”。在路上交流,在路上体会,在路上给予和被寄予,用史铁生的话说,只可以走向,却永不能走到。
除了爱,还有苦难,陷苦难如史铁生恐怕是我们一辈子也遇不到的,但苦难存在之合理就像幸运存在之合理一样,为什么要有困难?其实在问这个问题之前,是不是更该问一句,为什么要有幸运?那些在生活的休止符前戚戚的人大多不会这么想,也许只有似史铁生般在苦难中徘徊,才会这样想吧。
有人说《病隙碎笔》没有跋也没有序是因为他的书是没有办法概括的,对于我来说也就是仅仅能在有限的方面发表一些浅见。史铁生已驾鹤,就让我们在他形散而神不散的文字中试着窥探地坛轮椅上那颗孤独自问的心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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