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分神,他在刺激你!”啻吻按住心口,企图爬起来帮助我,却踉跄着摔倒在地。
“相信自己。” 啻吻手掌撑地,抬头盯着我,脸上显出坚毅决绝的神色,“释放你的玄枝灵力!”
他的话仿佛是一道光,穿透我的迷茫,我对望过去,冲他点点头。
我咬牙,怒甩附于手腕上的赤鱬,心中灵火运起,毫不犹豫地挥掌,将火球向赤鱬堆里砸过去。
紧接着炜寰也甩开玉骨扇,手腕猛地一抖,火焰和狂风互相咬合,旋转灼烧,那百余只赤鱬顿时发出哀嚎惨叫,现出近乎崩溃的挣扎,却是不到数息便趋于平静。
火光仍是冲天,夹着刺鼻的臭味,噼啪作响。
朏朏们全部张大了嘴巴转过头来观望。啻吻不再言语,沉默地观察着这一切的发生。
一股源源不绝的怨戾之气,在空中蒸腾,化作黑烟聚集在火焰上面,聚拢又分开,渐渐稀薄,消散开去。
那堆赤鱬头上的人脸,逐渐平复,就像被治愈的皮肤病一样,消失殆尽。而火光中的赤鱬竟完全没有如我想像中的那样,变成焦黑烤鱼,反而恢复了鱼肤原本的光泽,再无之前死尸般的怨戾之气。
我和炜寰见状同时收手,火焰熄灭,烟雾散开。
这群四脚鱼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后,活泼地蹦跶了几下,好像是在开欢庆会般,接下来,居然靠下肢的力量直立起身体,排成长长的队伍,齐刷刷地对我深深掬了一恭,再一个接一个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寒潭边,扑通扑通地跳了进去。
额……这是什么个状态,我扶额,实在想不到貌似惨烈的玄枝之火,可以烧得那些四脚鱼如沐春风。朏朏们看得下巴都快要惊掉了,估计也想去被烧一阵,体会他们的欢欣快乐之感。
那个,在我身上植入这等法力的家伙,怎么也不随手附送一份《无巫玄枝使用指南》,让我白白惊慌一场。
一旁的啻吻虚脱地坐在地上,冲我解释道:“无巫玄枝是渡气,化怨,治愈的防守型法器。”
“难怪。”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试图把这份神力想个所以然出来。它是可以发光,转移伤口,渡化怨气,刚刚还进入了啻吻的幻境。想到这里,我复杂地看了啻吻一眼,不确定幻境里看到的事情是不是真实的,或者他自己记不记得。
“信收到了?”啻吻皱了一下眉,转向炜寰,问道,“白鵺的翅膀好了没?”
“无事无事,我都安顿好了。”炜寰摆摆手。
“谁打伤白鵺的?我去杀了他!”炜寰恨恨地问道。
啻吻:“我……”
炜寰: “……”
“刷——”炜寰打开玉骨扇,马上恢复了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还好还好,关键时刻赶到了,否则,嘿嘿……阿巫要抱着你的尸体哭死。”
啻吻扶额,头痛道:“这次是我算少了一招。”
“这权杖是——”炜寰注意到刚刚灵阜掉落的法器,捡起了横在地上的权杖,仔细辨认。
我也被打断了思考,朝他手上的物件看过去。
那权杖足有一人多高,黑金打造,分量明显不轻,在杖柄处立着一只异兽。头部状如雕鹰,鹰喙弯曲而锐利,镶嵌着黑曜石的鹰眼,透出犀利的冷光,而鹰头上却生出一对不成比例的鹿角,看上去无比邪恶霸道。
炜寰思索了片刻,又自言自语道:“……噬魂权杖!”
朏十三转过头来,瞥了炜寰一眼,接话道,“就是传说中用血引招怨气来布阵,抽人魂魄的那个权仗吗?”
“小东西,你知道得挺多的。”炜寰冲朏十三晒道。
只见炜寰反手做了个手诀,于空中画了道符文推入权杖内,顷刻间,偌大一根笨拙的权杖倏地化小落入他手心,再一转手,塞进悬挂腰间的乾坤袋中,然后喜不自禁的朝灵阜讥诮道,“嘿嘿。。。多谢了,这宝贝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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