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任我思存
左府虽坐落在京城最热闹东华街边上,可它的规模却不大,由三部分构成,从大门进去便是前院,有三间下人的起居室。
再进去就是主人的书斋,书斋是一个大厅,中间摆了十多张椅子,两旁放了几个书架,上面装满了书籍古典。书斋后面两间房子就是主人左光斗及其家属的起居室。
此时,已是子时,左光斗的书斋里却蜡烛高照,灯火通红,二十多个东林党精英、朝廷官员正在忧心忡忡地商量一件事。
“我真是没有想到,魏忠贤会先从文孺兄(杨涟)开始发难。”左光斗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看着众人说。
“杨大人正准备弹劾他,没想到被他先下手为强。”一名年纪比较大的东林人叹了口气说,他是都察院的下级官员,神情很无奈。
“这是魏忠贤蓄谋已久的阴谋,他一早就想挤走我们,独掌朝纲,前几年因为皇上还信任我们东林党人,加之叶阁老还在,他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皇上不理朝政,叶阁老又告老还乡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忌。”刑部尚书张文东沉吟道。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意识到,杨大人作为都察院的左副都御使,对各级官员的任职资格具有核定的权力,如果杨大人被定罪,魏忠贤必定会安排他的亲信来顶上这个位置,那各位以后的去向很有问题了。”吏部官员李正道。
“各位,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商议如何救杨大人,而不是净说些没用的话。”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充满不耐烦。
东林党人大多数是文官出身,向来慢条斯理,客客气气,而这略显冲动粗鲁的话瞬时引起大家的注意,众人循声一看,心底不由一惊:
说话这人二十七八左右,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胡须拉杂,一双眼睛比常人大很多,充满凶狠之色,令人望而生寒。此人的气质与众人格格不入,更重要是,对于大家来说,他是一个陌生人。
这汉子见大家齐刷刷地看着自己,眼里流露出怀疑之色,他知道刚才孟浪了,略感尴尬,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左光斗。
“哈哈,各位,大家不要担心,他是自己人。”左光斗爽朗地笑了几下,道“来,我给大家介绍这位新成员。”
左光斗走到汉子身边,拉着他走到众人前面道:
“他叫柳大志,是顺天府的捕头,为人嫉恶如仇,侠气干云,别看他长得不怎么样,他的武功可了不得。”
“左先生高举了,在下刚才失礼了。”柳大志笑着道,连忙向众人抱拳,颇有江湖人意气。
这些人也许是长时间习惯了彼此间的斯斯文文,突然来了一个略显粗鲁不拘小节的汉子,有些人还是感觉不太舒服,反应平淡,有些人则觉得他们正需要这种懂武功的同道,很热情地和柳大志打招呼。
“来,我们继续......”左光斗正想继续刚才的话题,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外一声大喝打断了。
“什么人?”
闻人恨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左光斗书斋大门前面空地上,但是他没有动手,至少在崔应元那批鹰爪到达之前他不会动手。
凭着超强的感应力,闻人恨发现这书斋周围有些不寻常的气息,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有高手隐藏在周围。
也许,东林党人命不该绝,闻人恨心里暗想。
一般刺客与绝世高手最大的不同是,前者没办法做到无声无息,就好比闻人恨的出现没有被隐藏在暗处的高手感知,但是五十多名刚踏上书斋的围墙,便遭到黑暗中一句大喝:
“什么人?”
崔应元暗暗心惊,极目搜索,没有发现闻人恨的影子,而在发现在书斋的门口出现了五名剑客,他们正往自己的方向看来,眼里的精光让崔应元心中一凛。
正在书斋里议事的东林党人也被门外的大喝声惊动了,纷纷往门外看去。这一看,让他们惊恐万分,门口不仅出现了五名背对着他们的女子剑客,还有很多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
自门口那五名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剑客出现的那一刻,闻人恨已经认出了她们,他心里疑惑:
无色使者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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