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玉树琼枝作烟萝（11）

前情回顾:（10）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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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政变

[古风]玉树琼枝作烟萝（11）

烟萝的兄长石玄武从边疆回来料理石老将军的后事。石家上下披麻戴孝，大办丧事。石老将军生前好友都前来将军府吊唁，其中四王爷江慕昀也在其中。

等众人散去后，慕昀将先帝遗旨交给了石玄武。

“就是这份遗旨，要了老将军的命，老将军去皇宫前预料到会遭遇不测，就将遗旨给了本王。本王现将遗旨奉还石家。”慕昀道。

石玄武打开遗旨，看到遗旨上的内容吓了一跳，先帝生前果然立下遗诏把皇位传给四皇子江慕昀，他们石家与其他大臣拥立的江慕宸不过是位代皇帝。

“石老将军本来不想再让这份遗旨面世，免得招来杀身之祸，但当今圣上昏庸无道，贪恋美色，先是废结发之妻，后又削石家大权，石老将军才将遗旨交于本王。”慕昀道。

“竟有此事，我从未听父亲谈起遗旨一事。”石玄武一开始是将信将疑。

“千真万确。石将军，箭在弦上，再不动手，江慕宸接下来对付的人就是将军您了。”慕昀为石玄武分析利弊。

烟萝路过，见石玄武与慕昀两人在屋内谈了整整一夜，虽然她不知道他们谈的内容，但她预感有大事发生。

这几天她住在娘家，不见碧琼，不见慕宸，她的生命里好像少了点什么。烟萝一天天数着日子，距离碧琼生产的日子还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就能见到碧琼的孩子了。明明是碧琼跟慕宸的孩子，烟萝却比他们都期待孩子的降生。

孩子若是男孩，就以草为名，若是女孩，就以花为名。

烟萝无事的时候就翻《诗经》《离骚》，帮碧琼的孩子取名。

烟萝在娘家，慕昀找烟萝就更方便了，每次他与石玄武谈完事就会去找烟萝。

慕昀看烟萝在绣花，她绣的不是鸳鸯，也非龙凤，而是两朵相缠交织的琼花与女萝。知晓烟萝秘密的慕昀一下子明白了绣花的含义。

“烟萝，再往那边绣一点，就是连理枝了。”慕昀指点烟萝。

烟萝执意要绣她构思的图案，慕昀对烟萝道:“烟萝，如果有一天，有个男人想娶你，不在乎你爱过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会接受他吗？”

烟萝假装没听到，指着河边的水鸟道:“你看东边那只水鸟，有趣极了。”

慕昀站到烟萝面前，对她认真道:“烟萝，这么多年来，我喜欢你，你还不知道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想吃树上的梨，我上树帮你去摘，你喜欢河里的鱼，我下水帮你去捉，你犯了错，我帮你担着。你以前最爱跟在我后面，喊我一声慕昀哥哥。要不是我去大辽做质子，你我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就是我的皇后。”

“慕昀，你放弃吧，你我之间只有兄妹之情。”烟萝道。

“那慕宸呢？你根本不爱他，为何还要跟他成亲？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刺激，我回来后你变得喜欢女人，我发誓我会感动你，让你重新爱上我。”慕昀道。

“此生我只爱碧琼，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你这又是何苦呢？”烟萝笑道。

“烟萝，你等我来娶你。”慕昀不死心。

就在慕昀向烟萝表白的第七天，宫廷发生政变，骠骑将军石玄武与四王爷江慕昀率兵攻进皇宫，在文武百官面前，宣读先帝遗旨，废除江慕宸，立江慕昀为新帝。

烟萝得知这个消息是她接到新皇圣旨，慕昀封她石烟萝为大夏朝皇后时，烟萝才意识到江慕宸完了。

“碧琼，你们对碧琼怎么样了？”烟萝马上想到慕宸的贵妃林碧琼。

“等你到了皇宫自然会见到林碧琼了。”宣读圣旨的公公对烟萝道。

烟萝马上赶去皇宫，她一到皇宫，太监宫女都齐下跪向新皇后问安。

烟萝只想找碧琼，她找不到碧琼就去找慕昀。

“慕昀，你把碧琼怎么样了？你不能对她无礼。”烟萝问慕昀。

“林碧琼怀有江慕宸的骨肉，不能生下孽种，朕已经赐给林碧琼打胎药。其余江慕宸的妃子皇子公主也都一并处死，烟萝，你解不解气？”慕昀得意道。

“解气？我为何生他们的气？慕昀你怎么能滥杀无辜呢？”烟萝质问慕昀。

“你在冷宫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朕不过是给你报仇。”慕昀道。

“仇？何仇之有？我跟这里的人都无冤无仇。”烟萝道。

“你父亲就是被江慕宸逼死的，他不是你的仇人谁是你的仇人？烟萝，朕特地没有杀江慕宸，朕将江慕宸留给你，让你亲手报杀父之仇。”说着，慕昀带来了慕宸与碧琼。

慕宸身穿素服，面容憔悴，满身都是伤痕。碧琼刚被打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被太监抬过来。

烟萝看到昔日朝夕相处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昀，你怎么能这样对慕宸？他是你弟弟，你们是亲兄弟啊！”烟萝道。

“生在帝王之家，就没有手足亲情，他江慕宸，卑鄙小人，抢走了你，抢走了我的皇位，我让他白做了三年皇帝，让他白占了你三年，已经便宜他了。”慕昀道。

“不，是我甘愿嫁给慕宸的，他当皇帝也是逼不得已，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先帝遇害，京城被攻破。”烟萝道。

“这些我都不想听，烟萝，他把你逼得成了喜欢女人，杀了你的父亲，你一点都不恨他吗？快杀他泄恨！”慕昀扔给烟萝锋利的匕首。

“我不会杀慕宸的。”烟萝拒绝道。

“烟萝，你也变得害怕了？你是将门之女，连杀个人都不会杀了吗？”慕昀反问她。

“我答应过碧琼，不会报仇，我不会杀慕宸，慕昀，你不要逼我了。”烟萝扔掉匕首。

“林碧琼，她是大辽细作，她根本不喜欢你，你还爱她？石烟萝，你只能爱我江慕昀，其他人都不能爱！你既然不肯动手 ，那朕就帮你动这个手。”慕昀控制住烟萝，把匕首塞到烟萝手中，推着烟萝走向慕宸。

“不！烟萝，你不能杀慕宸，杀你父亲的人是我不是慕宸！是我逼你父亲服毒，跟慕宸无关！”碧琼用尽力气说出真相。

烟萝听到头脑一晕，她从来不想碧琼会害她父亲。

“烟萝，不要听碧琼的鬼话，碧琼她深爱着慕宸，她为了保住慕宸什么话都会说。”慕昀道，他操控烟萝的手先在慕宸的肩膀上刺了一刀，他要慢慢折磨慕宸。

“烟萝，你在小木屋里被首领侮辱，是慕宸赶来救了你。你不知道慕宸有多爱你，他为了你，不碰其他女人。在你点的迷情香催情下，他就跟我上过三次床，之后我们根本没有睡过，无论我怎么做，都取代不了你的位置，因为他爱你啊。”碧琼道。

烟萝手中的匕首颤抖，慕昀捂住烟萝的耳朵，握住烟萝的手又在慕宸身上划了一刀。

慕宸望着烟萝，知道她杀他非她本意，他不怪她。

“江慕昀，你不能杀了慕宸，慕宸一死，烟萝也会死。烟萝三年前用往生蛊救活，她每个月会发作一次蛊毒，必须用养蛊之人的血喂养才能解蛊毒。”碧琼道。

“碧琼，不要再说了。”慕宸阻止碧琼。

“我不说，烟萝就会后悔一辈子。烟萝，每个月，慕宸都会送你一堆吃的，你嫌弃点心不好吃，好多都扔掉，你知不知道那些食物是用慕宸的血做的。没有他的血养着你体内的蛊，你就会万蚁噬心，痛苦不堪。三年前你重伤必死无疑，是慕宸用他心头之血养往生蛊救活你！你被往生蛊救活以后身体产生副作用，你变得只喜欢女人，你真以为慕宸不知你喜欢女人？他不过假装不知道罢了，他不想去揭你的伤疤。”碧琼一口气说完。

一字一句落进烟萝的耳朵里，烟萝被泪水模糊了眼睛，她终于知道真相，她为何会起死回生？她为何会喜欢女人？她为何有时候会身体不适？她为何常会吃到血腥味很重的食物？这些都是爱她的慕宸在保护她救治她。

“慕宸，你真傻，你让我变成这样，还不如让我死了好。”烟萝哭诉道。

“你死了的话，我还怎么活？大夏朝怎么办？烟萝，原谅我的自私。”慕宸道。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本来就无心皇位，是我让你非当什么皇帝，非要你拯救大夏朝，非要你娶我，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做，你不会落到今天地步。”烟萝道。

“不，烟萝，我娶你一点都不后悔，我是真心喜欢你。以前你常跟慕昀在一起玩，我有多羡慕慕昀，后来你说喜欢我，想嫁给我，我比当上皇帝还高兴。是你在危难时候陪着我，是你搬来救兵支援我，是你为我挡住敌人致命一箭。”慕宸道。

慕昀见烟萝渐渐对慕宸动了心，他不能让慕宸得逞，握住烟萝拿匕首的手刺向慕宸的胸膛。

碧琼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旁人的束缚，挡在了慕宸面前，烟萝的匕首刺进了碧琼的身体。

“碧琼，碧琼！”烟萝手中的匕首落地，她抱起地上的碧琼，大喊:“快传太医！”

“不用了。烟萝，我对不起你，我是大辽的细作，欺骗你感情，夺走你丈夫，杀死你父亲，害你受辱，我罪该万死，死不足惜。”碧琼临终忏悔。

“碧琼，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烟萝恳请碧琼。

“我终于要去见我孩子了，我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刚刚被人活生生取出来，他已经有眼睛有鼻子，长得跟慕宸真像啊。他不哭也不闹。那是我跟慕宸唯一的牵连啊。慕宸，我不后悔爱上你，谢谢你为我保住我是细作的秘密，我知道你怕烟萝伤心，迟迟没有揭穿我的身份。”碧琼对慕宸笑道。

“碧琼，你很聪明，你对我也很仁慈，要不是我看出了你会武功，我也不会怀疑你。”慕宸道。

“慕宸，原谅我，好不好？”碧琼还剩一口气。

“我原谅你。”慕宸道。

碧琼听到一声原谅，无悔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回:（12）废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