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楼被密密麻麻的爬山虎铺满,老旧的外表突然加了点韵味,似记忆中的风,吹来了煽动,吹不落痕迹。
悠悠的小巷挤满了很多摆地摊的。那时还未兴起摆摊经济,当有城管出没,推着车就赶紧跑,像躲避猝不及防的雨,哗啦啦洗刷掉存在的痕迹。
对于除了食堂的饭,我对外面的小吃一律拒绝。不是自己不想吃,每次路过,耳畔妈妈的叮嘱比口水来的还快,便就此作罢。现在谈起也不觉得遗憾。
曾经在外上辅导班时,吃了外面的凉拌菜,晚上厕所被我踏破了门槛,来来往往数十遍,直至脱水去医院。被诊断急性肠胃炎,输了一整宿的点滴。
那时已经熄灯,正值暑假,宿舍也只有两个舍友,她们也慌了神,急忙打电话给男生宿舍。两三个男生迅速在女生宿舍楼下敲门,说明情况,隔壁班比较交好的男同学也敢来。一辆出租车坐不了,师傅知道是去医院,也硬塞了五个人。
急诊的床也就那么几个,一开始说说笑笑,后来困了便纷纷找个自认为舒服的角落睡去。头疼的厉害,一直处于半睡半醒,反反覆覆的状态,有那么一个人时不时过来帮我盯着点滴是否需要更换,我的手是否老实的摆放,针头是否有异样。如此,便是一夜未睡。
再醒来,已是凌晨五点多,同学们睡姿不忍直视,也难为了他们。唯有一人坐在我的床边,问道:“你醒了?”
“躺累了,我想出去走走。”抬头看着还剩半点的点滴瓶,突然一支手拿起它,试图让它出去见见凌晨的空气。
“还是外面的空气舒服啊。”
“舒服点了吗?”不经意的问。
“感觉满血复活呀。”夏日的天亮的早,也没有午间的炽热。
“别待久了,一会点滴就完了。”
不一会我们便回去了。同学们被我们吵醒了,揉着睡眼,争问好点了没。突然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打不死的小强又回来了。”
我们见过彼此狼狈的样子,也互拆过彼此的台。在回答不上老师问题时,我们也互相抿嘴嘲笑过。当然,我们彼此的光荣时刻,都有彼此的祝贺。
毕业那年,行政楼的爬山虎依然旺盛,我们在那里拍了集体照,像旺盛不衰的生命力见证了青春的结束。
散伙饭时,我们泪流满面。突然那些渴望成长远离学校的孩子变得胆怯,害怕此一别再无相逢。
事实也如此,一别无日,相逢无处。
那时的情感犹如定格在照片上的藤蔓,如今还互相牵连着,扯不断,尤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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