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4433号，有人来看你，请到811号房间。”江城精神病私人疗养院里的广播声响起。
“4433号，听到广播请迅速到811号房间。”广播循环播放这条消息。
811房间内，一位面色沉重的中年妇女，即期待又焦急地不时看着门外。这位妇女的右手被一位儒雅中年男子紧紧握住。医院的门被一双苍白的手推开，早晨阳光随着开门的空隙点亮整个房间。
“你们的女儿莫小程，现在病情稳定，你们可以单独聊天。如果有事可以按铃，我在隔壁房间。”穿白色大褂的汪医生说完后，又瞥了一眼莫小程，大踏步地离去。
莫小程鹅蛋脸上，嵌着一双美丽的桃花眼，浓密的睫毛不时颤动，纤细的四肢被大大的病号服包裹着。
“你们，来看我了。”声音不急不缓，清悦入耳。
“我的宝贝女儿呀，你现在怎么样?”中年女子紧紧把莫小程拥入怀中，右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儒雅男子，望着相拥的一对母女，目光中透着怜惜与深意。
“孩子爸，你快来看看女儿呀。女儿都不和咱们亲了。”中年女子转头看向其丈夫。
相比莫小程母亲的热泪盈眶，莫小程像是木头人一样，平静的似一汪死水。
“苍天呀，我是程淑娟呀，我是你的母亲呀。你父亲是莫自洋呀、你也忘记吗？”母亲紧紧拉着莫小程的手，低头用渴望的眼光注视着女儿。
“你们聊的怎么样?”推门而入的汪医生目光不经意间停留在莫小程苍白的脸上。
“医生，我女儿是不是不认识我们了?她看我和她爸的眼光很是陌生。”程淑娟求救般看着汪医生，半个身子依在丈夫莫自洋的怀中。
汪医生站在莫小程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一圈儿，接着低语道：“没事，一切正常。毕竟三年不见了，她记不得也正常。”
“真的吗？我能领她出院吗？”程淑娟兴奋地问着。
“当然可以，鉴于病人记忆有些混乱，需要静养，有情况及时联系我。”汪医生从容地从白色大褂中掏出一张名片。
程淑娟和丈夫莫自洋，对汪医生千恩万谢之后，揽着女儿渐渐离去。
“希望，你不再回来。”汪医生一边低声说道一边目送着莫小程的身影渐渐消失。
二
“程程，你看这就是咱们的新家。你爸爸的德晟企业被评为江城十大民族企业之首呢。”吴淑娟笑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
“不要和程程说这些无聊的话，快带程程看看她的房间，给她做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莫自洋目光不时追随着自己的女儿。
饭后莫晓程一直待在自己的卧室内，直到夜深。她静静地站在阳台上，像是黑暗里的一株曼陀罗，纤细美丽中透着神秘与危险。
程淑娟打开房门时，看见莫小程站在阳台上的纤弱身影，便疾步跑过去抱追女儿喊道。“程程，你不要吓妈妈呀。”
“呵”声音，清越中透着凄凉。
“你说，坏人做错事会不会受到惩罚呢？”莫小程问道。
“程程，你不要吓妈妈。你是不是记得三年前的事情?如果记得，咱们忘了吧！”程淑娟哀求道。
“你回去吧，告诉莫自洋，所有人做错事都会受惩罚的，或早或迟。”莫小程笑道。
三
时间匆匆而过，直到9月8号，莫自洋生日这天。
程淑娟和莫自洋都认为，莫小程那夜的话只是一场玩笑。
江城新闻今天特别报道，“德晟企业总裁与其夫人，因食物中毒，不幸去世，只留其独生女。”
江城各家新闻轮番播报这条新闻。此时，莫小程一个人安静温婉的坐在警察局接受询问。
“头儿，这姑娘漂亮又有气质，家里如此不幸，你怎舍得怀疑她呢？”新来的警察小张对着组长孟子义说道。
“奇怪，为何一切正常又处处透着古怪。”孟子义盯着莫小程的照片，眉头一皱。
“小张，再去查查她的底细。我感觉不太正常。”孟子义说道。
“头儿，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哈哈。”小张打趣道。
“快去，否则安排你与小王一组破案。”
“好好好，我去还不行。我害怕小王这个母老虎，千万别啊。我现在就去。”
午夜的江城透着独特的韵味，一边是现代化的建筑一边是古色古香的小楼。古代风味与现代摩登感融为一体。
莫小程走在路上，她那不骄不躁，温婉如水的气质吸引很多路人抬头观望。
莫小程，一步一步走回家中，而这个家却然是三年前的莫家房屋。
推开房门，莫小程感觉陌生而又熟悉，种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
昨天经历的什么?一切都将会被埋藏在这里。
那明天等待的又会是什么?黑夜，没有给答案。
四
江城警察局里，透着一股尴尬感。
“头儿，不要在乱想了，上头不让查就不查了吧。说实话，莫姑娘虽然以前患过精神病，你也不能凭主观推测她杀了自己父母呀。”小张说道。
“这是一场意外啊，根本没有杀人动机呀。”小王也劝说道 。
“但愿是场意外，否则作案者就是天才。”孟子义低语道。
江城精神病疗养院里，此时非常静谧。
汪医生电脑页面停留在德晟总裁与其妻不幸中毒去世的新闻上，新闻页面上印着着莫小程哭泣的样子。
网友纷纷评论，莫小程一介孤女，德晟企业要亡在她手中了。也有人评论，莫小程美丽的外表不输当红影星，娶她就一步登天。
汪医生看着网友评论摇了摇头，手心中放着莫小程入院的一寸证件照。
莫小程照片中，清秀温婉，笑容明媚。她好像没有经历那些黑暗的阴霾，一如不经事的明媚少女。
“希望你一切都好，一如往昔。”汪医生对着照片说完后，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在钱包的夹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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