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神兼备龙骧虎啸
——篆刻艺术的形象美
肖形印是我国古代刻印艺术的独特创作,是一种图像性质的刻印。“肖形印”以它含蓄深沉而质朴,寓意深刻,形神兼备,龙飞凤舞的艺术特色,在篆刻艺术中独树一帜。
肖形印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盛行于两汉,现存作品,多数是汉代的遗物。到六朝时渐渐衰弱,至明清以来,肖形印又被大家重新重视起来,特别是近代肖形印出现了新的发展。
肖形印又称为“形肖印”,元、明时称“图像印”,后来也有人称为“图章”或者“虫鸟印”。
肖形印体现了我国现实主义的艺术传统。古代的肖形印中的形象大都来源于生活,直接反映了生活中的见闻,而且注重表达人们的愿望和理想,客观地反映了一定时期的社会生活状况。从古代的肖形印中,可以看到古代勤劳的人民狩猎、饲畜、搏兽、力田的生动场景,还可以看到各种动物千姿百态的形象,如奔驰的骏马,雄威的猛虎,健壮的熊罴,高洁的仙鹤等等,即使蛙、鱼、龟、蝎等小动物,也有精微的刻画。还有一些极富想象的图腾和神话的传奇色彩。只其中又以四灵即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及凤、鹿、鹤等形象表达人们对大自然的爱和对吉祥如意、美好生活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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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的刻印远在新石器时期就已经出现了,秦代的瓦当,汉代石刻、陶塑都有鹿的造型,特别是汉朝以鹿为瑞兽。以鹿为有得之召,又鹿与禄谐音,更是寓以鹿来禄至。上方的两方鹿印,可以看到古代肖形印的刻画及其的逼真与形象,特别是在鹿角的处理。第二方鹿印更是用朱白来描绘鹿纹,在眼睛和嘴部的处理更是活灵活现,生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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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的铜印“鹤”,与一般的肖形印鹤的造型有所不同,已经加入了很多古人对鹤的一些神话想象。鹤,寓意长寿、长寿,更有驾鹤飞天的幻想。此鹤印既可以清晰地看出鹤作为涉禽的形象特征,又有一丝仙气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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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天长啸的“虎啸”印,拟人的“双龙”印,都是古代肖形印的代表。山中之王一跃而出,仰天长啸,令万寿低头,形象逼真,气势雄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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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形印除了动物的肖形,和人们幻想的瑞兽肖形,分类还有很多,上面的三方古印,就反映的是古人骑马、驾车、射箭的场景。其中的刻画及其入微,又极具动势,可谓将绘画融于方寸的印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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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弹舞伎”印无论是人物的姿态,服饰的展示,器乐的刻画,还有细致入微的面部表情,让我们似乎回到了古代,身处庆典活动之中与古人一起听乐赏舞,其乐也融融,其意也洽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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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舞”印,此印初看如同一个武士,右手持刀,左手持盾,单膝下跪,似乎在进行出征前的仪式。但是细细观看,似乎姿势又有舞姿,秦汉之前有所谓的“干舞”,舞者皆为少年,用于祭祀山川时跳的兵舞。秦汉之后民间亦有“盾牌舞”,舞者右手持短刀,左手持盾,相互对舞,表演两军对垒破阵,彼此攻守,是古代士兵操演的舞蹈。似乎与此印所描绘的场景更加的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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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与驯兽也是古代肖形印表现的主题之一,但是其中我们可以通过史料了解,这是贵族将武士和猛兽同关在一个笼子里,进行搏斗的残忍场景。虽然印石刻画的很生动,但是我们依然可以穿越千年感受到那时贵族的残忍,和视贫民之命有如草芥。所以这样的肖形印更是历史的真实写照和重要史料。
除了这些,肖形印还有反映各种祭祀娱乐活动的如乐舞印、鼓瑟吹竽印、杂技印,也有反映建筑样式的门楼印、楼阁印、屋庐印。生动形象地反映了古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既是艺术的杰作,也是考古的重要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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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还有一种肖形印与文字有机的结合,初始的时候,只是运用一些瑞兽的图样,以增加印章古朴的感觉。第一方双面印,配合的是双龙的图案,双龙的造型可谓惟妙惟肖,古朴灵动。而第二方双面印“逢原、春涯”,“逢原”印四周有肖形的图案,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四灵,这是一种仿古的四灵印的形式,四灵在秦代的瓦当中就有出现。我们来看看秦代瓦当四灵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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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肖形印的发展出现了文以图饰,图以文映,图文并茂,相得益彰的作品,可谓书法、绘画集于一方印章之中。下面的印是清代篆刻家吴昌硕的一方印章,我们来品味一下其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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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代出现了很多新颖的肖形印,我们来看两方近代青年篆刻家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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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要说一下关于肖形印,有人称为“生肖印”,这是把生肖印和肖形印不加区别所致。生肖有十二属相,分配十二兽。在汉代还没有人将十二生肖与十二时辰相配合刻印,唐代以后,才有十二兽,十二肖的形象。生肖印是后人从古代肖形印中派生出来的专题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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