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文明太后牵着拓跋宏、冯诞正听取中常侍、吏部尚书张佑的报告,他也呈上了源贺、高允、高闾等老臣的一些奏章,无非是对现在皇帝的心性表示担忧,对帝国的未来木有很大的信心之类的。
文明太后此刻心中所想的当然却是那个能在漫漫长夜与她缠绵的男人李奕,李奕何辜,受此杀戮,在她认为,用权力与男人的结合是无关道德的,现在真正违反道德礼制的,是自己抚养的忤逆儿子。
文明太后虽难以割舍,但此时也只能捋一捋心情,开始新的生活。但想来,估计想静静都是不行的,皇帝诛杀了这些权臣几日,居然许久未来通报,还带着羽林军死党去鹿野苑和浮图寺巡幸去了,在现在这个皇帝的眼里,周边所谓的羽翼给他的信心、各种无知佛陀给他的封禅已经给足了他一手遮天的信心,如无剔除他心中的自信,未来还真有鹿死谁手的事情发生。
文明太后想着长远,心里又有汗不觉着就沁出了来,边上的张佑也说,天子如此行大事,今后臣等一类人死忠太后的,难免都有刀斧之危险,那将是更大的威胁。文明太后一想,如此逻辑也很有理,立马着小黄门去召唤暂居禁中的拓跋丕、源贺、冯熙、高允前来对话。
几人立定,心中也均知道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但都无任何计较,只待太后发话。
“今日急召卿几位,有劳费心,还请坐床先息。”冯太后便叫人抬了胡床下殿,还生了炭火。冯太后自己也走下丹墀,诚挚地与三位攀谈,“台阁的各位大人们的奏章我也悉数看了,说的都是至情至理啊。”
源贺说“太后能有这句话,臣等就还能看到希望。”
冯太后继续说到“各位的苦心我知道,现如今我们谁都不是历经三朝,有过患难经验的老人家?都是为天下万民、为万世基业着想罢了。”冯太后又说,“我意,如今天下承平之势,然内患实多,应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如此则下民不敢侮上。”
冯熙说,“太后所言是也,如今老臣也人人自危,左右卫军如今势力布满京城,诸多宵小甚嚣尘上,安乐、京兆、阳平、汝阴、宜都公等皇子王孙也颇附之,当下元老们辛苦积累的产业随时都有被占的危险,心不安呐。”
拓跋丕冷静一些,说,现天子治政、作为可圈可点,但权不能制衡朝臣关系,怕有疏漏,应以匡扶而已,太后乃厚德之母,执鞭可策宫闱,愿皇帝能多听其义事,那便是高于佛图之善。
高允附议,但也提出建议,“天子行权,手握日月,不可离近,古来有圣明之君,无错杀之臣,臣子的建议有其局限,但以圣人言行,托以制度,实行天道,定服定礼,便可以立三代之基业,永播之于炎黄后代。”
太后打发了皇孙、外甥去外玩,说道,皇帝重用一干之徒,全高门小辈,吃喝谈玄尚可,但辅弼成大业却渺渺,太祖英雄一世,平定天下,先帝也旰衣宵食,理兵器与文化,幼帝继位之初,三齐内附,南朝大部精英以为桑干河北,当今之时,正是仰天下之力,拔擢各地精英为国奉献,厚积薄发之时,当今皇帝却只知道穷自己臂膀之力,不能全盘为大魏江山着想,如无贤臣佑佐,则真有可能破败祖宗之基,现在皇帝周边小人繁多,寡人先想借机调去一波,免得皇帝心乱意迷。冬十月,是寡人雪落诞生之日,我意,按祀佛之典,举行一次寿诞,请平文皇帝以下诸子孙参加,八部大夫、大人、都大官、六座等人一并邀请,高侍郎可选游明根与你一起参办此事我家在东苑宴请,时间已只有半月,至那一日需强化安保,调兵遣将之事先拟方案,再与寡人钦定。长兄可为我主持此局,多少议程安排,也请多费心。安福代为向皇帝左右报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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