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思念冬雪,枯叶思念花枝,嫦娥思念明月。我思念水中的浮萍聚又散,思念山林里的木有枝。
在这个月色皎洁的夜晚,我刚刚拍睡了怀里的女儿,眸光滑过她嫩嫩的脸蛋,应着窗外秋虫的催促,我不知道该不该睡。
宁静的空间,总能让心里生起一些抓人心的感念。
有那么一篇文,深秋里,我总忍不住会寻来读一遍,又总忍不住泪流满面。《秋天的怀念》里,史铁生几乎用尽了笔尖所有的哀伤,来忆念自己的母亲。
北海的菊花儿开了,有黄的、白的,紫红的……于秋风中,开得烂漫,在告诉他:好好儿活!
……
秋天,被人们用来祭奠,也用来思念。
白霜思念冬雪,枯叶思念花枝,嫦娥思念明月。我思念水中的浮萍聚又散,思念山林里的木有枝。
爱情的根本愿望是:在陌生的人山人海中寻找一种自由的盟约。这是史铁生笔下的爱情。他和陈希米的海誓山盟,化作了“陌路之魂皆可以爱相期”,两个被上天伤害过,又被上天眷顾过的人,彼此相爱、相亲、相依。
世间好物不坚摧,彩云易疏琉璃脆。
陈希米怀念逝去的史铁生,写了一本名叫《让“死”活下去》的书,书里有这样一段话:我分明看见,那个抱着玩具从山洼里跑上来的孩子,那个普林斯顿在草地上捉萤火虫的孩子,当然是你,我认得出,一定是你!
陈希米把所以的向往、爱和思念,都随了史铁生去了。就像《我们仨》里的杨绛,不再拥有,不再追寻,却会捧着两个人仅有的、从前的约定过一生。
在我和我老公还在谈恋爱时,我也曾经问过他:如果,我说如果,哪天我生了不可治愈的病,你会怎样?他没看我,他风轻云淡地说:
“照顾你啊,不然嘞?”
我被问蒙了,心里无奈感叹:真是个“钢铁直男”。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个行动派:在冽春为我熬汤,在酷暑为我遮阳,在寒秋为我添衣,在严冬为我暖脚。真真是应了那句:照顾你啊!
时而,他也会傲娇的耍耍小脾气。我口味重,他口味淡,真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是如何中和过来的。不过只要是他做菜,绝对符合我口味,他时常会被辣得眼泪直流,活像一个哭哭啼啼的大姑娘,一脸愤懑的望着我:
“再这样下去,我会少活好几年!”他说。
我偷偷一笑:“那可不行,你比我先死,老了谁照顾我呀?”
他僵着脖子想了想,若有所思点点头。
“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会等你先走我再走!思念的痛苦,由我来承担。”
他像读诗一样,一字一顿说完这句话,羞得我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人山人海里,能让你放肆的无赖,自由的相爱,也就算是最深情的盟约了吧。
工作的关系,我和他今年时常两地分居。这个秋天,少了孩子爸唠唠叨叨给我剥板栗,仿佛有种这个季节还没来过的虚无……
内心不会虚无,秋天,可以用来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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