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因好奇,还是没忍住,又问及了那俩孩子的事。
红艳告诉我,几年前,她大妹跟她丈夫离婚了。大的判给了男方,因在县城读高中,原来就一直跟着她住,现在也是。小的判给了大妹,因她常年在外打工,自打离了婚就把小的也留给她带了。
“怎么着唉?劝又不听。大的倒是懂事,学习也不用我操心。就是这个小的,跟个皮猴似的,天天得跟他嚷嚷。不过也习惯了,就当自家的老二养着了。”
听完她的叙述,我没再吱声。可心里却默默念着,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阳历二月的天气,在北方,还是有点冷。再加上骑车带起的风,坐在车后座上的我,不时扬起手,把快要被风吹落的棉袄帽子往上拉,又把上半个身子尽量靠向她。
“冷吧?”她好像感觉到了。问我。
“这小风儿有点儿吹脸,还好有你挡着。”
“把头靠在我身上,会好点儿。”这话让人温暖。
也许是真冷,亦或感觉七拐八拐地已经走了一阵子了,我便问道:“还不到吗?要是我自己来,估计还真找不到。”
“有点儿绕是吧?快了,沿着这条路拐进去就是。”
“几年不来,我是哪儿哪儿都不认识了。”
怎么会认识呢?自97年结婚嫁到临县,十几年了,这还是头一遭来自己家乡的县城。心话儿,这次如果没有红艳带着,我一个人的话,恐怕还真找不着。
寻思间,红艳已经把车子停在一个有着古风建筑的饭店门前了。到了。红艳告诉我。
我下了车,还没来得及抬眼领略一回这饭店的风姿,就先看见守在饭店门口的同学――组织这次聚会的徐银杰,笑盈盈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了。
就见她,戴着副金丝边圆框眼镜,穿了件乳白色风衣,一条米黄色长丝巾飘飘然垂在胸前。那样子,比之当年,可风韵多了。
她笑容可掬地跟我们攀谈了几句后说:“三楼,左首第一个门儿。上去吧,来了不少同学了,看看,都还认识不。”这话说得脆生生、干净又利落,叫人听着也舒服。
不必客气了,辞了她,我和红艳并肩走进饭店,找到上楼入口,顺梯而上,一直来到了三楼那间指定的包房。
十张盖着红桌布的木质圆桌,分两排对列摆放着。每张桌子旁,都围放着十张罩着红椅套的木制椅子。有几桌的椅子上,已经有同学正磕着瓜子儿围坐着聊天了。
放眼望去,怎么找也找不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了――才22年未见,当年的俏脸庞们都去哪儿了?疑惑间,赴会前的尴尬还真就来了。
坐哪?犹豫,拿眼瞟向红艳。
她好像意识到了这一点,四下看看,最后拉着我加入了靠墙角的一桌。叫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先跟着红艳按次打了招呼。有的倒也热情,想不起对方的名字来了,便主动问,你是当年那个她吗?有的则瞥着眼,冷漠得无动于衷。
这样虚张声势的聚会,有什么意义吗?寒暄中,脑子也没闲着。你是不知道,此时的我真想――自己没来。
2020.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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