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水厂的老板卷走了钱跑路了,母亲估摸着一时半会都供不上水了,便央我去老屋翻找小水泵。
手头上一个报表卡了半个多小时了,一听说去老屋像是得到特赦令的犯人一样,合上电脑就踩着单车去了。
自行车在狭窄的田埂上起伏着,鼻间弥漫着的是新翻的泥土腥气,那一瞬间,我又得到救赎了。
迷途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风在车轱辘间穿梭着,我也在轱辘里,转着转着又回来了,是在向前行驶呀。
犁田机的柴油机哼哧哼哧地拍打着岁月,我骑着单车从学校往家赶,奶奶已经做好了饭站在屋后向着田埂望着。
池塘里偶尔会有一只鱼儿尝试着飞向天空,也会偶尔有一只水鸟尝试着游回池塘,化作一只游鱼。
离得近了,闻着花香了,很轻很淡。是那种从心底飘过留不住的味道,你不在意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芬芳,可等你执意要捕捉的时候一切又都无影无踪了。
漆黑的树桩上长满了青苔,那抹翠绿是最后的倔强吗?
那一圈又一圈的是波纹呀,树桩里面也有想要飞翔的鱼儿吗?
我静静地看着,看着这波纹荡漾着自己荡漾着我。我推开水面,一颗老槐缓缓地露出来水面。
细碎的花儿挂满了枝头,稀碎的岁月铺满了童年。偶尔还有不易察觉的嗡嗡声,是谁采了我心底的蜜?翠绿的是花朵吗?洁白的是树叶吗?奶奶说我是一个小傻瓜。
下雨了,花哭了,雨停了,我笑了。
用力的蹬一脚,花夹着泪投进我的怀抱,这花还是香的,泪却是凉了。
洁白的碎花裙子,是我喜欢的女孩儿。四季都在和我躲猫猫,抓到了,可以为我留下来吗?
我走了,你也走了,你走了,我也走了,留不下的还是留不下。
老屋是土,老槐扎根其中,吸收的营养是奶奶,枝头盛开的是我的童年,洁白了谁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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