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半岛
海浪,参差不齐,锯齿状的狂躁
长途奔袭,搅扰这清夜,心神不宁
室内人,同样心神不宁。
窗户开向了夜最暗的一面
海舌仍能舔上玻璃,像软体动物
弹性、黏度十足,黏液可粘万物之碎裂?
又像是临时工,搬空耳朵储存的声音?
又像是挖耳勺,将耳朵底部的淤泥清空?
室内人,以海为参照物,方能
确定站位以及辨别情绪的方向
他揉了揉停留于凌晨一点的眼睛
酸痛已噙满诗稿,那一旦
摊开就合不上的荒寒,于
十二月的海面是无法凝结成冰,相反
如独角兽,于壁垒森严的体内强势突围。
此时,海浪将力堆于堤岸
海草仍姓海名草,只是堤岸上
多了些不明外来物种,软体的,硬壳的
单细胞的,多细胞的,三眼的,四脚的
怕是须得路经黑夜才能抵达黎明
玻璃的黎明,诗稿的黎明
荒寒的黎明,室内人的黎明。
室内人揉了揉太阳穴,喃喃自语:
这海真像巨大的夜呐,猎手之下
世间万物终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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