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一场游戏,有人愿意追寻山顶的光辉,有人愿意堕入深渊,更多的是想要攀登却身处沼泽,想要坠落却被锁在天空。
社会自古就是资源不平衡的,越是高处的人越少却越是享有更多资源,没有资源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更多的是待在中间,如同一个胖子的头脚与肚子的区别。
我醒来,发现张乐颜已经离开了,是她离开了我还是说我抛弃了她,我不太清楚。总之她走了,悄悄的在夜里离开。
这是无可奈何的,我承认我就是个懒汉,一点也没有自律性,脑袋里填充满了各种低俗媒体拉的屎。我一点也不开心,因为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以为我知道社会的残酷,我总是不说但我觉得我比我的叔叔聪明,他能白手起家,为何我就不能。
我就是不能,一个躺在棉花上做梦的梦想家。
人们告诉我钱不重要,要建立精神独立,又有人告诉我,青春不是用来谈恋爱而是致富的。
现在张乐颜也走了,我也没得钱,典型的输家。
我下楼去,楼梯间飘着香水混杂汗臭以及垃圾腐烂的味道,早就习惯了。太阳白花花的光打在前台的女人脸上,目测才二十多岁,长相还可以。
我在脑袋里无数次幻想强奸的事,要是说哪个男的没有对美女想过这些事我是不信的,人嘛,都是保留着野性的,不是说有了稍微聪明点的脑袋人类就不是动物了。只是只有那些连智力也退化成野兽的人才会把这些事真的干出来。
我向她退房,她好像叫哪个人查房去了。我又想起刚刚想的事好像不对,之所以说是强奸无非是对于我们来说罢了,总有人是愿意为了钱自愿的,就算她不是妓女。
弄完后她把押金还给我,没有任何收据之类的,这种地方也没什么人会要这个东西。那女人直接低头玩手机了,一个烂大街的视频背景声就冒出来了,女人专注地盯着手机让我想到曾经图片里看到过那些读书的人,捧着一本纸质书,阳光斜着洒在她们上半身。
我出门去,想着要不要去找一下张乐颜,昨晚明明是个好机会的,却莫名其妙搞得分手了,本以为她只是嘴巴说说过过嘴瘾,所以我就直接睡了。
也没有多后悔的心情,她是我妈不知道去哪里找的人,我与她相亲认识上的。我妈原本不是很在意我的事,只是我去年回家就听到她和我爸一直吵,吵得我心烦,我生气地说了他们几句。现在成年了,爸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自己理亏还打我了,现在我理亏我还敢大声嚷嚷了。
结果两人还是吵了一天,然后没有和解我妈反而去找人给我相亲了。
说实话,我现在在的城市距离父母家不到一小时车程,除了过年我根本不想回去,那哪是个什么家,反正平时我爸也老跑出去玩家里就我妈,我一会去她就要给我抱怨这抱怨那的。
这样胡乱想了半天,张乐颜的事我忘得一干二净,管他的,那个臭婆娘要回来就回来,要去跟着那个男的就去吧,本身就是个败家娘们去败别人家也好。
我找了个网吧,网吧里充斥着劣质香精和烟草的味道,我找了台电脑,键盘和鼠标油腻腻的。现在网吧没有打架可以看了,以前打游戏队友,对手都是网吧里的,有时候起个矛盾在门口就干起群架来了。我一般都会跑去看,不过大多数都不好看就是一堆人围在一起乱捶乱踢,而且还看不清细节,远处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臭屁虫在原地打转。
不过我曾经看到过有人抄着一把砍刀把对面好几人连砍数刀,那血比电视里多了去了像个水龙头一样喷。那是我看的最精彩的,我忍不住叫了声好,全身激动得充血。但是那些人盯了我一眼差点把我尿都吓出来,不过听说那些人现在还在班房里呢。听说他们那种脾气不好的小年轻有些出来后已经被打傻了的都有。
连续上了五小时,被队友坑了好几把气得我把键盘砸得啪啪响。
要不是肚子都饿疼了,又不想吃方便面我才不会就出来了。不过这样的连续上网也好久没有过了,平时上班完累得要死根本没有心情玩这么久。
我远远看见那家餐馆,门口摆着一个液化灶炒菜,上面一个简易的只有风扇的抽烟机,叶片上面估计有着几年前的油珠。炒锅也是油腻腻的,把手像是一面镜子一样。
那人擦了下鼻子,然后在黑漆漆的围裙上随便蹭了下问我要吃什么。突然我听见一阵剧烈刹车声,就在身后,接着就是一阵撞击声。
我回头去看,却只看见一个残影飞过来,那已经是车头都撞没了的奥迪,车从门口冲进了屋里。
或许拿的奖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都摆在卧室的展示柜里。还不如一本书实在。
我去书柜里拿了毛姆《人性的枷锁》的英文原版,坐在书桌上读起来。书桌靠窗,由于房子修在山腰所以山脚的城市是一道很好的风景。
读书的习惯我不太清楚是哪个年龄养成的了,母亲喜欢看书,也要求我必须一个月读完多少书,而且还必须是各种名著,无论中外。但我更喜欢外国文学,由于大学是在英国留学的,所以现在阅读英文原著只要不是年代太久的基本都可以流畅阅读了,我本来想要在英国生活,却被母亲强制回国了,他们说我出去留学是为了回来给国家做贡献可是父亲许多生意明明是在给外国人挣钱,而且从小也是让我学西洋乐器如今却这样说。
我把书合上,关于边缘人群的名著我读了不少了,可是我根本没有机会与社会边缘人群稍微有过过多的接触,要是是出身在边缘人群是怎样呢?
手机响了,是一个日程提示,中午还要出去和李竹约会的。
我和李竹从小认识,这是青梅竹马?她爸经营着一个和我家没有多大联系的公司,真是古代联姻一样,自从两家家长发现我和李竹关系一直不错后就私下定亲了,我基本必须娶李竹,虽然我和李竹本就已经在初三就谈恋爱了,而且家长们也不说什么甚至是支持,当时我还不明白。
还好李竹长得好看,不然我不敢想象我后半生要怎么办了,虽然我可以学我爸一样,一天在外面混了不少女人。
我看了眼那些奖杯,其中有一个是省一等的创新奖,那天正好是我向李竹表白的那天,只是如今想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这些奖与其来说是代表自己哪发面有什么能力不如说是以后从父亲那拿到钱后创业,如果出名了用来提高名声的而已。
我收拾好书本,把车从车库开了出来,这是留学回来后父亲送的一辆奥迪,我根本不想要,对于他来说一辆超跑也没什么,却就是只给我这个。
李竹在约定的地方等着我,她上车后问我在英国留学回来后适应吗?她也是出去留学了,不过是在澳大利亚,她也准备在澳大利亚发展,只是因为我被强制回来了她自然也被家里要求强制回来了,不过以后她还是会出去发展的,在和我结婚后。
我说还好,只是不太想回来。
今天是去游乐园的,李竹想去,我们也有几年没见了,见到面后我没有什么欣喜的,按理来说以前的话一两个星期不久都心急不得了。
我也不太想与她说太多话,她似乎也感觉到了很少开口。
时间只在车外流淌着,我感到一阵恶心,每一块铁,每一块真皮,每一个塑料都好似腐烂的臭肉令人恶心得要命。我的胃里一阵翻滚,我突然看不见车窗外的路了,我看见的是无数的书,它们一本本张开,字连成一串把车缠住,我的灵魂受到了重击,离开了肉体。
我的灵魂感到一阵舒适感,童年的阳光般舒适。然而我的肉体开始蜷缩,颤抖,控制不住方向盘。
突然方向盘猛打,车直接冲过路中间的绿化,在另一条道上逆行而且猛然加速。
更加魔幻的一幕,李竹没有表情盯着车前方,没有惊慌恐惧,而是冷静得如同死去一样。
一辆小车疾驰而来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还试图转换方向。
听说,那天的阳光很暖和,平平整整的城市悠闲地伸着懒腰。海风飘过平原,穿梭进城里的每个小巷,每个开着的窗户。
老人躺在阳台上听着收音机里听众稀少的节目,孩童在公园里玩跳,汗珠一颗颗冒出来。青少年坐在课桌前低头不断写着。
那天阳光很好,只是大多数人已经不太记得那天阳光的样子,因为每一天它似乎都是那个样子 同一个窗户里出现。
生活还在继续,毕竟还是很美好的,太阳升起在同样的地方,我们无从改变。
这很公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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