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为，冷静一段时间，就可以和左然好好沟通。但事实证明，她的这种想法太过天真。
两周后， 左然又突然出现在门口。这一次他没再下跪，像是变了个人。
那个黄昏，天色异常阴暗，雾蒙蒙的。左然斜靠着门框，没有进来。
“今晚你能不能陪陪我？”他低声地问莫。
莫沉默，没有说话，脸上惯有的那种冷漠的表情。
“这会儿方便吗？”左然又问。
“嗯，怎么了？”
“其实……我想跟你好好谈谈，能不能现在去我那里？”
“现在？”
“嗯嗯。”
“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呃，这里不太方便……对不起，我以前太任性了。” 左然眼巴巴地望着莫。
莫突然有些失措了。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左然，让她觉得诧异。
“我不想去。” 莫淡然地说。
左然调整了一下呼吸，郑重地说：
“我们今晚谈谈离婚的事吧。”他有点哽咽，“我们认识十年，结婚五年……却感觉只是一眨眼功夫。”
“你想通了？” 莫有点意外。
“其实我一直在考虑，我们这样下去到底好不好。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给你带来幸福？我很苦恼！但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应该再死死抓住不放。我希望你能快乐。”
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左然的态度转变这么快。如果他真这么想，她也就释然了。
晚上九点。成都麓嘉国际酒店。
莫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灯火阑珊。左然静静地坐在床边。两人沉默了好久。终于，左然慢慢地走到莫的身边，说道：
“今天是我们结婚第五周年纪念日。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很遗憾，我没有好好珍惜这段感情。”他有点伤感，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方形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金项链。
“我给你戴上吧。”他拿出了项链。
“你买这个干什么？”
“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我只是想留个纪念。”说完，他拿着项链准备给莫戴上。
“不用！”她身子一侧，避开了他。
左然有些生气，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把项链放在了桌上。
“不戴也拿上吧。”
“这些年我一点都不快乐！我一直在努力，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莫平静地说。
左然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既然这样，我成全你！那你说怎么离？”
“怎么离都可以。”
“我真的舍不得你……”他声音沙哑，红了眼眶。
“如果彼此感受不到快乐，还不如分开。”
“不，离开你，我活不了！我不会再对你乱发脾气，也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更不会把所有的压力都抛给你……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最后一次！我发誓会痛改前非，你相信我！”他抽泣着。
“回不去了……”莫有点哽咽。
“不，不，我离不开你！我不离婚！我就不离！”他哭着喊着，像个孩子。
“很多次，我都尝试跟你沟通我们的问题。我一直在表达我的感受我的情绪，你一直在回避一直在敷衍。我在被迫的情绪中感到自己的病态，几近崩溃……”莫低着头，强忍住眼泪。
“对不起！我以前没有意识到问题这么严重。我的心里只有你！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辈子只爱你……”
“够了！你没有资格对我说‘爱’！”莫拿起包，向门口走去，“很晚了，你快休息吧，我要走了。”
这时，左然冲过去，一把抱住莫。
“走开……”莫使劲挣脱。
左然不顾莫的抗拒，关门反锁。不由分说地把她推翻在床上，欺身上去，开始扯她的衣服。
“你有多久没让我碰你了。”他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她的手指上，开始恳求：“我很想你。”
“别碰我！”莫用力挣扎。
“我告诉你！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他用左手把莫的双手紧紧地扣在头顶，压住她的身体。嘴巴凑上她的唇，强吻她的脖子、肩膀和乳房。右手则在她的背部、腹侧、臀部不停地抚摸。
莫拼命地挣扎，却被压得动弹不得。她咬他的肩、胳膊。她越挣扎，左然越不松懈。
“我很想你……”他的右手渐渐往下，开始扯她的内裤。就在莫觉得快撑不住的那一刻，她使出了最后的力气。
啪！一个巴掌打在左然的脸上。他在惊愕中松开了手。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是家里打来的。左然沮丧地从莫的身上离开。
莫从床上坐起来，整理好衣服，穿上大衣。
“你就不能在这里陪我一晚上吗？”他恳求莫，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莫站起来往门口走。
“你为什么就不能陪我？”
“你不要再这样！”
“我就要你今晚陪我！”
莫摇了摇头。就在她准备开门的时候，左然猛地冲到窗户边，站在凳子上大声地喊道：“你敢走，我就从这窗户跳下去！”
“随你！”莫拉开门，直接走出了房间。
走出的那一刻，莫以为左然会追出来，但他没有。当然，她也不想再回去面对情绪失控的他。但是她又很担心，万一他真的跳下去……她满怀复杂的心情站在电梯口。
两分钟后，没有听到一丝声响，莫有点害怕，转身回去。只见左然还站在凳子上，两眼红肿，铁青着脸。他喃喃自语：
“我什么都没有了，从这里跳下去可以一了百了。”
莫没有说话，站在门口。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莫听不下去了，喊了一声：“不要再闹了！”
“你和我不过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手扶着窗框，看着外面。
莫没有言语，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跳？”他爬上窗户，一只脚踩在窗台上，把头伸了出去。
“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他转过头，神色有些慌张，“噌”地一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哭着走上前，“你能不能不要走？”
“你不要再来这套幼稚的把戏！”莫很生气。
“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没了你，我怎么办……我受不了你离开我……我太爱你了……”他的嗓子哑掉了。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根本就不懂！你总是以自残的方式逼我妥协。你这样作践自己，未必都是因我而起。”
“那是我太在乎你！”左然眼泛着泪光，看着莫。
“别再说了！”
莫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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