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选择

翻开叶芝的诗选，读到“当你老了”，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个朗诵的声音，可惜怎么也想不起来。罢了，在地铁的轰鸣声里轻轻地呢喃出声：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首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隐藏着脸庞。”

灵光乍现的那一瞬间，我想起来，这是“春风十里不如你”里的一个场景。在操场上，在树荫下，在辛夷和小白的围观中，秋水应着小红的要求背诵了“当你老了”。

因为张一山，因为周冬雨，因为开篇的场景设定，我认真地打开了这部我一看到预告就想追的剧。可惜后来，我弃剧了。源于结局的提前窥视，发现结局不符合我的情感期待，在像影子一样纠缠不清的情感纠葛中，最终秋水和小红各自天涯。

再回到“当你老了”这首诗，它是叶芝苦恋无果最悲伤无望的证据，也让我们看到一个坚定却又无比挣扎的灵魂。恍然明白，为什么一定是选定这首诗，以及开篇镜头里那一闪而过的《霍乱时期的爱情》，这隐藏的铺垫注定了这部剧最终的结局，只是我们后知后觉而已。

秋水的选择葬送了小红纯真的爱情，毛德·冈尼的选择摧残了叶芝忠贞的灵魂而成就了其文学造诣，导演要为剧设而选择，我要为结局而选择。

突然发现“选择”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选或不选，选彼还是选此，在人生千条万状的树网里都会碰撞出不一样的故事和体验。只是有时候冥冥之中，你会发现结局却是类似的。就比如，秋水和小红、叶芝和毛德·冈尼，即使当初选择在一起，最终也可能会因为各种不同而分道扬镳；又比如导演如果不选择这首诗，不选择这样的结局，我可能又会因为结尾的烂俗而弃剧，又可能本着谈论爱情的角度写下这篇文章，有什么不可以呢？只是最后发生的一切最符合实际状态，最是水到渠成，也可能是最好的安排。

选择固然艰难，害怕选择只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所以随心而动，顺心而行，无论选择哪一种，我们人生的巨轮都会向着既定的彼岸前行，起点和终点的位移是常量，不断变化的唯有驶过的路程而已。

当我们老了，眼皮耷拉，眼神迷离，

回首过往，回望来时的路，

原来一切都是上帝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