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涯草
记不起这是罹患急性呼吸道感染吃的第几次药了,清晨起床的时候,头还是晕晕乎乎的,但是,梦里的一切却历历在目。
张同学是和我同村的,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但是,还有不少人不晓得,我在中学时代,压根儿没有暗恋过她。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当年我也是全年级数一数二的才子,各类学习竞赛都有我的影子。
尽管当时家境贫寒,还是可以凭优异的成绩受人尊敬。
校园里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我和张同学“好”的谣言,据说始于五十米开外的女生宿舍。
就这样,我们俩破天荒地被“恋爱”了。
我心里很明确,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彼时,我因为一份生日礼物,心里已经暗自喜欢上了别人。
回想起来,真是让人十分尴尬。
初中毕业后,我去了十二公里外的高中,张同学晚了一两周才入学,不过,只读了一个学期就转至省城里的一所艺术院校了。
可是昨晚,她千真万确地回到我们共同成长的村子,一面拿着镰刀,一面弯下腰割着沒膝的绿草。
忘了交代了,张同学家里清一色的全是姐妹,到她那里已是第四个女孩儿了。
张同学的父亲早些年是村里的会计,由于没有儿子,所以只好给大女儿招了外地女婿。
至于其他姐妹的事情,我是根本无从知晓得,毕竟我也很多年没有回过我们共同的村落。
“你怎么在这里割草啊?”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有一种想哭的强烈感觉。
“哦,原来是你。你怎么有空回来了,听说你不是已经把房子买到某某社区了吗?”你抬起头的一刹那,额前的那一抹刘海顺势遮住了你的双眼,曾经明媚如画的杏眼!
“难道这些年你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我急切地询问,然后快速地夺下你握在右手里的镰刀。
“我也是没办法啊!母亲前年因病去世,大姐家里两个孩子,生活也不宽裕,二姐三姐都远嫁了,所以父亲孤苦伶仃。

我只好经常回来帮他做点事。再说了,给牲畜割草这点儿小事,咱们谁还没做过?”
“十年前你说要去济南发展,一别多年也没听你讲过啊,难不成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你可别提了,那年和同学去山东,硬是被拉进了传销组织,要不是班里一个强壮的女生翻墙逃跑并报警,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被骗到哪里去了。”这一次,你显然有些有气无力地回答。
“要知道你这么辛苦,我就不早早结婚了,一直陪着你,照顾着你才对!”
“又开始说胡话了,当年因为谣言,你连和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现在咋这么胆大啊?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渴盼你的照顾,只要你能生活得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慢慢地你会发现,身边的朋友会越来越少,毕竟走着走着方向不同了,地位、圈子也不一样了,所以不必纠结还有几个朋友,而是要庆幸还剩下哪个真朋友!”
张同学,你别走,我错了行不?
我不该在本可以在省城北郊,和同学们去见你一面的时候,选择留在公司维修网络;
我不该在那年春节,大老远看到你坐着私家车回娘家而自惭形秽,不敢上前和你打招呼;
……
张同学,好久不见,愿你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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