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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我的人一部分知道我爱吃肉,一部分人知道我爱醉酒,大部分人知道我写字画画,还有一大部分人知道我数学差。
我数学的门从小学三年级便关上了,敲不开,也没试过推,索性把力气花在了写字画画上了。
先苦后甜,我是先吃过数学差的苦头的。
二年级夏天的暑假,我八岁,家里开小卖部,不知道是为了挣钱贴补家用?还是想看看我有没有经济头脑?还是想锻炼我的数学?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爸妈让我背个泡沫箱,出去卖冰棍。
吉闻嗲嗲经常去辰山放牛,爸妈让我跟着他去辰山。酷暑难挡,山路难行,现在想来,要不是背的是冰棍,怎么愿意去呢?
其实酷暑和山路并不是我最担忧的,我只是怕算不清帐。
一个白冰棒(老冰棍儿)1.5毛,绿豆冰棒2毛,蛋筒5毛,雪糕1块。
其实多好算?买一个白冰棒1.5,5毛钱找3.5毛,一块找8.5毛;两个3毛,5毛找2毛,一块找7毛……
当时我的脑子就是一直在这么唠唠叨唠唠叨……
从楠竹园到长冲里,到小辰山,到药场里,一路叫卖,汗流浃背。
对生意怎么样?卖出去多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过了药场里,沿着弯弯曲曲的梯田,不时露出几家木屋,背靠森森竹林或乔木。再往上就没有什么人家了,我和吉闻嗲嗲分道扬镳,他去看他牛,我继续卖我的冰棍。
那时候从小辰山去辰山的路没走过,这是头一回,怕忘了回家的路,我没在药场里转多久,便往回走,也不叫卖了,自己背着个大泡沫箱大步流星走着陌生的下山的路。
上午进山还有地方乘凉,下山却没了心情,伴随着落日,在群山交错的野径上,树荫越来越显得黑魆,路上见不着人,树叶沙沙,蝉声阵阵,流水漍漍,心也砰砰,脑袋嗡嗡,嘈杂成一团。着急赶在太阳下山前回到家。
不知道家里从这次社会实践里看出什么端倪没有,数学看来是学不好了?也不是个做生意的料?
因为我估计总共也没卖出几个,钱肯定是亏了的,也不知道亏多少,完全没有概念。
走的时候身上有多少钱,回来身上有多少钱,每个冰棍种类走的时候有多少个,卖出几个,回来还有几个,按老外公(曾外祖父)的话说:一问三不知。我是一无所知。
这是所谓的苦。
很小的时候看了一则漫画《塞翁失马》,只有漫画和简单的配画文字,没有任何讲解与延展。
我当时就把数学不好理解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这世上有所谓的心灵鸡汤,我想这则漫画就是我人生第一碗也是最好喝的一碗。
后来的甜头,便是大家都接受了我数学不好的现实,并开始不那么情愿的欣赏我别的地方的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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