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

郑重声明：此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桂花》

南国有青树，黄花缀满头。

窗外唯风静，幽香透过来。

傍晚“走步”的时候，又闻到了幽幽的桂花香气。

“走步”，听着像是一个有关“篮球”的专业术语。可我不会打篮球，一点儿也不会。这一点上，我远不如晓锋。

十二岁那年，我上五年级。那时候体育课上唯一的“正式”体育项目也就是打篮球了，毕竟篮球架本身就是学校的象征，即使再微不足道的小学，至少也有一对儿，外加一块场地，一个篮球，游戏就可以开始。

那时候不开全场，也不打半场，乱哄哄地一拥而上，谁抢到，谁投球，就是如此简单，我们习惯上称之为“乱拔毛”。

散步是漫无目的地行走，一边闲步散心，一边欣赏风景，或考虑事情，或放松心情，但我只是无聊而已，也算有了目的——打发这种无聊，于是只能算作“走步”了。

有点小确幸，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南方的秋天真正来临了。真如苏东坡所言：“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千百年来估计大家都好奇地想问：“为什么是鸭先知，而不是鹅先知呢？”

管他呢，这种“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的辩证讨论属于庄子与惠子应该考虑的命题。

桂花的香味真的很特别，总是在安静的夜晚最为明显。唐代山水田园诗人王维发现的最早：《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这种香味不是玫瑰花那种浓郁的、热烈的、扑鼻而来的、四周包围的，而是一阵一阵，犹如潮水，犹如晚风。要我看来，用“幽幽”二字形容最为恰当，带着点儿幽谷、幽静、幽雅、幽远、幽深、幽僻、幽邃、幽暗、幽闭、幽怨、幽情、幽思、幽美，幽幽的，淡淡的，但胜在持续，丝丝缕缕，朦朦胧胧，不可断绝。

那年在上海，同样也是在青浦，仍记得第一次嗅到桂花这种幽幽的淡淡的深远的持续的香味是何等欣喜若狂，内心欢呼雀跃，满是赞叹和欢喜，一下子就喜爱上了。

作为北国人，初识这种香气只能来自一款经久不衰的甜品——桂花糕，甜甜的，糯糯的，入口即化，在舌尖打滚儿，甜到嗓子眼里，甜到心坎上去。

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桂花，花期也很长，从九月一直开到到十一月。但到了深秋，一场淅淅沥沥的雨水不期而至，于是树下落了一层米黄色的小小花朵。作为亲历者，我曾写诗为证：《青浦秋雨》——绿竹发亮笑颜新，红松伫立长精神。枝头雀鸟高歌忙，桂花散落满地星。

是啊，一切的一切，无论江湖风云，恩怨情仇，还是皇图霸业，江山美人，最终还是归于《红楼梦》里引用宋代范文穆那句——纵有千年铁门限，终须一个土馒头，也不由得使我暗暗吟诵起了苏东坡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和辛弃疾的“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