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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前看雨,雨,一直下,认真且耐心,没有意外。
母亲睡了。
我抱膝安静在母亲左侧,望窗外。跟雨一样,认真且耐心。
雨中芍药,静静盛放着十九朵,凋谢了三朵,天晴时,我数过。它正对着我,倔强而隐忍,还执着。
数完芍药,就想起李寻欢的梅花,他的梅花一共十七朵儿,数过梅花的他,知道阿飞是寂寞的,阿飞也知道梅花是十七朵。李寻欢说,数梅花的人,那是多么的寂寞。
问过母亲,这芍药是谁栽的。母亲说,没谁栽,不知怎的就长出棵花儿来,大朵大朵大红大红的花儿,很喜庆……许是鸟儿含在嘴里的种子,不小心丢落下;也许是风刮来,它静静入土发芽,长大。
看见它,莫名就喜欢上了。实际上,我并不喜欢红色,张扬耀眼。
这次,是个例外。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在雨中,在眼中,这株笃定不向我吐一个字儿的芍药,也许是鸟儿从二十四桥边,飞越了一千年的明月,飞过了唐诗宋词元明清小说,累了,在母亲窗前,徒然下落;当然,也许是二十四桥上的风,吹老了千年的山河,吹到母亲窗前,捎带吹老了母亲,才将芍药栽下。以便使得我,在眉眼低垂的母亲身侧,看雨落,听雨声,也许还等风起。
这就是了。
风起时,天蓝云白得令人想入非非;颇似当初,对着那场花事仰望得一派天真。
恍惚间,蟋蟀们远远近近地唱起来,我恍然醒悟,雨停了;蟋蟀覆盆子们登台,声音铿锵干净,高高低低忧伤在夜里;有夜曲相伴,芍药是否孤单如初。
母亲醒来,我转回目光。
朋友说,雨声是抚慰孤寂的手。于我,雨声是母亲身边最安宁的音乐。
网友评论
读了妹妹的文章,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写散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