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村蓝楹/图/文
远远望去,一辆黑色的汽车,缓缓驶向公园的停车场。
车终于停了下来。从车里走出一位老人,他快步走到汽车后备箱,一抬手,两只颜色不一的狗狗,迫不及待的奔腾而下,瞬间消失在公园一望无际的草地尽头。老人随即拿起,放在后备箱里的折叠马扎,沿着公园的小径来到附近的大树下。
他刚刚坐稳,两只狗狗一前一后又奔跑过来,围着老人撒欢儿,老人不断抚摸跑着狗狗,浑浊的眼中充满着爱怜与柔情,不禁让人产生莫名其妙的联想。
那段时间,在公园里常常遇到他。都是远距离的凝视,从没讲过话。可那次拍照,需要寻找最佳的角度,调整合适的距离,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善意的微笑着。
我也放弃了拘谨,抓紧给老人与狗狗咔嚓咔嚓了几张。并把手机里的图片拿给老人看,他开心的笑了,……与我攀谈。本人英语听力不好,只能听出个大概。
他家住在附近。子女们都已成家立业,另起炉灶。是这两只狗狗,平日里给予了他最温馨的陪伴。
又过了些日子,我推着婴儿车去公园。对面驶过来的汽车里,有人伸出手来和我打招呼,我定神一看,竟是这位老人,原来他去送孙女读书。这些是两年前的事情。
两年后,我又来到澳洲,常常在公园散步,却始终没能看到这位老人。是去敬老院了,还是怎么怎么样了呢?
有一天外出,路过他家,我见到他的夫人,一位和善清瘦的老人,独自在室外阳台上喝茶,我忍不住询问了,才知道他因高血压,导致脑出血,前年已离世。瞬间,淡淡的惋惜,聚集在心头不肯散去。
时光轮回,冬日又到暖阳时。
今日散步,望着公园里绿色的草地,思绪放飞,定格在那个安静的午后:想起那老人与狗狗们在一起的情形 。
一会悠然自得,一会沉思遐想,一会遥望远方。走过漫长的人生,夕阳下,此时他是否想起自己:儿时的顽皮与好奇;年轻时的浪漫与甜蜜,中年的奔波与无奈,老年的温馨与寂寞。几次路过我很想与之交流,但限于语言的障碍,让其停留在了遗憾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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