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次,我带着爱犬棕棕散步,在公园附近遇着一只瘦小的流浪狗。身材虽是不高,却目露凶光,一身卷毛杂乱不堪。远远隔着我便感受到敌意。大约三四米近的时候,那狗忽然不走了,毫不忌惮地瞪着我。
不知道我的举止哪里冒犯了它,再或者棕棕怎么得罪了它。我们遇见狗狗可都是这样“无害通过”的。我心里正忐忑,这是疯狗腿一滑居然就冲了过来!它确实冲过来了,我还没头绪,棕棕已经咆哮开了。棕棕是只有脾气的狗,好似时刻忘不了他高傲的贵族脾气。流浪狗面对威猛的棕棕居然没有畏惧,径直冲来。我知道棕棕激怒它了,既然没有退缩,这流浪狗恐怕是终日斗殴的亡命之徒了。我一急,大吼一声,同时右脚一跺。这前所未有的战法确实威慑了这畜生,也更加激怒了它。棕棕一改它懒洋洋的习性,我得紧握着手里的绳子才能阻止它上前厮斗。
我一边拉扯棕棕一边走开。疯狗一动我就用手机手电筒照它眼睛。棕棕不愿走,我低声喊了几声才能拖走它。
算是全身而退了。回家的路上,我和棕棕聊天。我跟它说,你是上万的贵族狗,它是分文不值的疯狗,你有你的家,有你喜欢的食物,它一无所有,凶恶残暴。面对这种垃圾,远离它就好,不要计较。这不是怂,是蔑视。
前些天,我和木小姐旅行归来,正是晚上,灯火通明。我们在城郊的饭店落了座,稍作休息。木小姐很疲惫,脱下外套放在身旁。这时候传来一声非常不友好的口哨声。我看去,隔了几桌远的几个男人都看着我们这桌。他们穿着磨破的西服、旧衬衫,有人背着挎包。个个都是黝黑的面相,还有几个胡子杂乱的像被炸开,不忍直视。
我想想我戴个小眼镜弱弱的样子,看样子很好欺负吧。木小姐这么趴着,灯光照得她白了许多,特别好看。我忽然就不安起来。
菜上来了。木小姐直起身吃饭,那几个人的啧啧声就更夸张了。我心里已是很恼怒。木小姐轻轻按住我的腕,说,别去计较。
口哨声又响起来。他们又用方言大声说话,远远仿佛就闻到那一桌口沫横飞。我没了食欲,手机拨通了几个电话。
我这个人从来没那么理性,更多时候比较任性。尽管那几个轻浮的家伙还没有太过分,我还是叫了几个兄弟过来。郊区的夜色剥夺了安全感。
我回忆起中学时候,木小姐被人欺负,我带着几个人去找事。凡是伤害她的,都不能容忍。
那桌人也同样。
他们其中的一人借口点酒,向我们这走来,一只手提着两瓶酒,另一只手腾出来,给木小姐做了个飞吻。我猛一拍桌就站起来,恶狠狠瞪着他。而与此同时,他们其他几人也都站了起来,有个长得稍壮的一副质问的表情歪头瞪我。木小姐站到我旁边,似是劝我忍下来。
毕竟血气方刚,我心上火热,正要攥拳,那人一个酒瓶就砸了上来!我本能地捂住头,手心已经感受到液体在流动。我的惊慌和剧痛阻止了我思考。木小姐惊慌的尖叫一声,那群人便拥上来了。有人把我揪起来,对着我的鼻尖嘶喊:“老子拿刀捅你信不信?”
外头几辆车停了下来,车灯照着细雨。是我头昏了么?什么时候开始的雨。我正想着,阿杰几个兄弟已经进了店门。
嘿呀,这家伙,皮衣挺帅。我想。
还好只是轻伤,我只养了半个月。那几个人渣有前科,拘留了。阿杰本来也有麻烦,走了些关系查清楚之后,阿杰也就没事了。也算是全身而退。
棕棕对着我摆弄尾巴,好像在嘲笑我。我也想起我曾教它,对于那些垃圾,远离不是懦弱,是蔑视。
之前看过一篇文章,讲的是远离此类垃圾人。心里想想,与疯狗咆哮,输赢都是亏。没什么大事就隐忍下来好了,不屑一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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