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一种记忆是有味道的?比如儿时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院子里父亲栽满的花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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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气味,我一直记得。即使离家多年,每次闻到它,依然感觉亲切。它不特殊,也不新奇,几乎随处可见,可它却长久的留在了我的记忆里。仿佛拥有它,我的少年时代,青葱岁月便不会消失。
![](https://img.haomeiwen.com/i24183818/4aa46a9ec49a1439.jpeg)
刺槐,又名洋槐。拉丁文名:Robinia pseudoacacia L.,是豆科、刺槐属落叶乔木,树皮灰褐色至黑褐色,浅裂至深纵裂,稀光滑。花为白色,有香味,穗状花序。
儿时的上学路上,有一个必经的路口,路口两旁栽着这样的刺槐树。我猜想这几棵刺槐树应该生长了很多年。它是那样的茂密,枝干都已经探出头来,延伸到路边。个子稍微高一点的,骑自行车经过时,为避免撞到,都要不自觉的低下头才能顺利通过。我虽然不高,但是每次经过时,也都要下意识的缩下脖子,仿佛自己也会碰到一般。
几个调皮的男孩子路过时,还要对那树的叶子扯上一扯。或是觉得扯树叶有趣?姿势很帅?或是纯粹的想扯?谁知道呢,孩提时的心思,有时就是很古怪,即使你当时问他,他自己也未必能说的清楚。
刺槐树的花苞很美,味道奇香,微风吹过,阵阵袭来,沁人心脾。让人不禁要深深的吸上一吸。
我们县城不大,学校也离家很近。三四年级开始,我便同伙伴们结伴上下学。我记得每天中午,太阳很大,午休后,我都会在上学的路上一个个的去找她们,然后一起去上学。因为我家在胡同最深处,所以顺路也就叫上了大家。那时的日头也很毒,皮肤偶尔也晒的生疼,但我当时却不怕,也并不在意。照样同伙伴们疯跑着,嬉闹着。大粒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滴也全然不在乎。现在想来,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与天气比起来,同伙伴们在一起玩儿才更有趣。
莹身材纤细,性格开朗,体育很好,很能跑,假小子一般。记忆中,同她一起上学的时间最长,她家也离我家最近。一个胡同里住着,大人们私下里提起谁会说外号,因为对彼此都太熟悉了。遇到实在叫不出来的人,介绍时都说这是老李家的大闺女,老王家的二丫头。可我却清楚的知道莹的名字,我每次提起时,家人都会惊讶的看着我,然后顺便问一句,那是谁?经解释了才知道,她是谁家的谁。
莹后来初中没上完就没再上了,在我们那儿,全县只有两所高中,所以能考上高中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而有些家见自己孩子可能考不上高中,便早早的就让自家孩子放弃了,混个初中毕业证,就去打工,或者学别的手艺。莹便是这样。
之后因为学业繁重,莹也常年不在家,大家就自然的疏远了。
那时候的孩子正处于成熟半成熟阶段,有几个孩子都很奇怪。后来我也很奇怪...
多年后我再遇到莹时,已是我回老家筹备婚礼的时候,她一如儿时开朗。我们闲话家常,却不似儿时那般亲密。
我想,少年时,每次我们路过那棵老槐树,都是心怀梦想和憧憬的吧,眼前也都曾有一番美好的景象。但成人多磨难,大了才知道大人的烦恼,明白了大人的不易。
高中时,胡同里很黑,爷爷便在我每天下晚自习的当口等在那里。为我照亮回家的路。
后来很多人考学走了,年轻人也都搬走了,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父辈老人。胡同里只有过年过节时才最热闹,因为离家的孩子们都回来了。
这么多年老槐树见证了太多的离别和重聚。
槐树花开了又败了,12年求学,寒冬酷暑,每次上学路上都要经过它。它既是未来,也是归途。
工作后,有一年再回家时,发现老槐树不见了。政府因为修路,老槐树又挡在路边,于是便被移除了。
老槐树没有了,但槐树花的香味却久久的刻在了我的记忆中...渗透着我的少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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