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想写点什么,来弥补对外婆的愧疚,然而每次冲动换来的是词穷,不知道从何说起,相信很多人,在说起自己最亲的人的时候,也跟我一样,感觉所有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那种情。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想来想去还是从小时候开始吧,80年代初期,那么时候,全国各地经济不是那么发达,对于农村的人来说,家里如果有两个小孩,养家糊口是非常困难的,也难为我的父亲母亲了。农忙时节,妈妈不得不把我和弟弟送到外婆家寄养。
记忆中,外婆家很远,从自己家去外婆家,需要穿过小镇,沿着混黄的小河, 穿过穿过几座山,来到一片开阔地,这里坐落着一个小山村,期间有一座三层土楼,这便是外婆家,每年农忙,妈妈用箩担挑着我和弟弟。 把我们送到这里。
印象中外婆总是坐在门前的木墩上,拿着她那银子的水烟斗,时不时的咕噜咕噜抽两口,也许是在等待,也许是在期盼。
外婆家有很多吃的,有番薯干,有很香很香的花生,还有饼干,糖。最多的是我们这边的特产烫皮, 就放在二楼的瓶瓶罐罐子里。
随着我们一天天长大,也逐渐认识了去外婆家的路, 那时候的我们从自己家去外婆家去外婆家需要一大早出发,到过来吃午饭的点才能到外婆家,当外婆得知我和弟弟要去她那里的时候,一大早就拿着水烟斗,带上木墩坐在门前不远处的高岗上等。时不时站起来张望。然而这一等,往往是一上午也见不到人来,直到大家都吃完了午饭,我和弟弟才姗姗来迟。
见到我们来,外婆很是欣喜,领着我们进了家门,倒热水给我和弟弟洗手洗脸,外婆洗得很认真,也许我们的脸本就很脏,因为我和弟弟一路上滚着闹着走到外婆家的。然后是可口美味的饭菜。
然而,随着我们长大,去外婆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有时候甚至几年也没去外婆家看过,还记得我上初中了,那时候也学会了骑自行车,中学在镇里,从镇里去外婆家是很快的,骑自行车也就办个小时左右。 外婆让同村的孩子捎口信说,她养了很多小鸭子,让我去抓几只回家养。
我没有去,一个是周末要回家,家里也没空去养鸭子。当我没去外婆家的时候,外婆又托同村的孩子捎口信,一连几个星期,都是同样的口信,没间断过。我依然还是没又去。 然而接下来几个星期, 我没有在接到口信,知道有一天,接到了外婆去世的消息。
我麻木了,但是因为学习,外婆的葬礼,我也没有参加。时过境迁,几年以后,连外婆住的那个三层土楼,也倒了,只剩一片废墟。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时常埋怨自己,外婆捎口信来,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去看看?想来,外婆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以鸭子为借口,只是想看看我。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每想起外婆都对自己深深的埋怨,为什么不抽点时间,去看看外婆,一辈子的遗憾,没能看上外婆最后一眼。 现在才能体会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真正含义。
谨以此文,与诸君共勉,莫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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