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十月五日晚七点,瑞典文学院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宣布,将2017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日裔英国作家石黑一雄,颁奖词说:“他的小说富有激情的力量,在我们与世界连为一体的幻觉下,他展现了一道深渊。”石黑一雄与鲁西迪、奈保尔并称为英国移民作家三杰之,蜚声国际文坛。他深耕“记忆、时间和自我欺骗”主题,优秀作品不断,个人风格清晰。石黑一雄的获奖意味着村上春树又一次陪跑,今年已经是他第八次陪跑诺奖。十分无奈,十分骄傲。一个作家,能被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数次已是无限荣光,但一次次的落选又透露出些许的不甘和凄凉。在石黑一雄获奖的日子,我更想谈谈村上春树。
村上春树,日本现代著名小说家。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演剧科,亦擅长美国文学的翻译,29岁开始写作,第一部作品《且听风吟》即获得日本群像新人奖,1987年第五部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上市至引起“村上现象”,其作品风格深受欧美作家的影响,基调轻盈,少有日本战后阴郁沉重的文字气息,被称作第一个纯正的“二战后时期作家”,并被誉为日本80年代的文学旗手,其作品在世界范围内具有广泛知名度。
村上的小说,初读来是一个日本青年在自说自话,一般他会是一个叫做渡边或者更加大众名字的大学生或小职员,他有着老实人的傻气,却没有本分生活的福气,会有点小聪明,有点小投机,但本心不坏。长相没有特别之处,生活没有特别之处,朋友没有几个,没有任何小说主人公具备的特质,他是那么普通,就像平凡的我们一样。在那本畅销的《挪威的森林》里,村上用一句话给出了他的主人公们的心声“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只是不喜欢失望罢了”。这大概也是年轻人的心声。人终究是孤独的,抱团取暖带来的只是特定的小范围里的温暖。
相比于探讨世界思考宇宙的作家们,村上显得更加纯粹。他着重的只是年轻人,缩小范围,是日本战后那些敏感脆弱的年轻人们。也正因为此,他的书畅销于全世界却得不到文学评论家们的青睐,他太天真了,天真到幼稚。他的文字里没有他们想找到的东西,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已经在书中找到曾经抑或现在的自己。在获得耶路撒冷文学奖的感言里,他说:“在鸡蛋和高墙之间,我会站在鸡蛋的立场上”。这句话揭示了他奉行一生的价值准则,为弱者而写作,守护弱者。这显然违背了物竞天择的进化论,不会被主流所推崇。但也正是这显示出了他骨子里深深的人的情怀而不是冰冷的物的重复。
村上有本书很应景,《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读起这本书,就像是听一个老朋友讲故事,从酒吧老板到职业小说家、从马拉松到铁人三项,没有一点枯燥、无趣。虽然村上说这本书“不是那种一气呵成的文章”,但读起来也丝毫没有散乱。读完这本书,感觉它说的不仅是跑步,更多的是一种生活的方式和人生的态度。找到自己合适的道路和方式,跑下去,持之以恒,不乱节奏。痛楚难以避免,而磨难可以选择。写这本书的人,和读这本书的人,都找到了一种宁静和回归。无论跑步,写作,或者其他,都找到了抵达自己生命的工具。无论何等微不足道的举动,只要日日坚持,从中总会产生出某些类似观念的东西来。
陪跑八年,我想村上已经释然,不悲不喜,淡然自若。他说:“无论何事,赢了别人也罢输给别人也罢,都不太计较,倒是更关心能否达到为自己设定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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