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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谁?”“树下那个!”“真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舒舒竟然喊起了节奏。
雨兮看着王一博一会儿前平举,一会儿侧平举,一会儿扩胸运动,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雨兮!你们来啦!”大树下站得笔直的王一博却丝毫没有察觉。他在四月的阳光里,微笑着向6个女孩挥手。
女孩们都捂嘴哧哧笑着。舒舒眨了眨眼,冒了一句“好玩!”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
杉雪小声问雨兮:“他是不是等得太久了?”雨兮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走上前,与王一博并肩走在了最前面。
大家的窃窃私语不时飘入雨兮的耳朵:长得挺高的,起码180CM,可惜五官太普通,鼻子也比较扁平,不令人讨厌,但绝谈不上讨人喜欢,浅蓝色衬衫倒是平整洁净,却显得古板,走起路来又有点快,好像担心被谁黏上似的。
也不知王一博听见没有,他只顾像小孩子对父母讲起学校的新鲜事那般,兴奋地对雨兮赞美他看到的一切:一会儿说你们学校这个湖很美,一会儿又叹图书馆的造型独特,一会儿称那片花海绚烂,一会儿又夸这条小路幽静,那个亭子雅致……雨兮则只是点点头简单应答。
进到一家装修古朴雅致的菜馆,王一博就越俎代庖地当上了“最贴心服务员”,嘴角上扬着为每一位女孩拉出座椅,用纸巾为大家擦净椅面,揩干桌上可以忽略的水迹等等。
然后询问大家要喝什么饮料。有人想喝可乐,有人要喝雪碧,他就说,这些是碳酸饮料哦,对身体不好,还是喝鲜榨的果汁吧?“嘿,那就别问我们了,你点什么我们喝什么。”雨兮看出室友的不悦,忙说。
于是,王一博想了想,叫了一扎鲜榨西瓜汁和现榨花生浆,认真地说:“西瓜汁凉,花生浆热,大家根据身体状况选择吧。”一听这话,女孩们都有点尴尬,甚至羞怯,倒也没做声。
接下来是点菜。王一博拿过菜谱对雨兮说:“你们喜欢吃什么都点哦 。”于是,雨兮将菜谱传了一遍,让每一位室友至少选一个菜。大家却都感到这项任务是多么艰巨,因为好像并没有找到什么自己真正喜欢吃的。
菜谱传回到王一博手里,他摇了摇头,一边删掉大家点的仅有的一份烧烤、一份红烧,一边轻声念叨了一句“养生菜馆还有这些菜”。看着他用笔杠了两次,大家面面相觑。舒舒想要说什么,却被身边的雪杉止住了。
终于点好菜,饮料已上桌。于是,王一博便打算根据大家的选择来倒。
这时,舒舒说话了:“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自己来,放这圆盘上转就行了!”其他女孩也跟着附和。
“那哪儿行?第一次见到大家,难得有机会为你们服务。”王一博认真起来。
“不用客气!对啦,为什么请我们吃饭呀?无功不受禄,吃人口软。”舒舒眼珠子转了转,决定开始逗逗他。
“呃,我准备等会儿正式说呢。”
“正式?别,还是爽快点说吧,免得我们以为自己入了鸿门宴,紧张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啊!”舒舒夸张地重复着用两根手指模仿心脏上下快速地合拢又放开。
“嗯,好吧,其实就是想把自己郑重地介绍给大家。我叫王一博,是雨兮的男朋友……”
“慢着!等会儿,等会儿!雨兮,你听到了吗,你有男朋友?咋没给我们说起过呢?”舒舒惊奇地望向雨兮,虽然从出门前看到的礼物与雨兮的谈话,她就有了八九不离十的猜测,但还是用了十分夸张的语气语调询问。
“没有啊,是哥哥。”雨兮小声地说。
“咳,嗯,雨兮还小,90年的,一定不习惯啦,对不起,哥哥也行,我是一直把她当女朋友的”,一直微笑着的王一博终于露出了一点尴尬的神色,但很快又朗朗说道:“不管怎样,我是希望能照顾到她,但是刚签了工作在莼城,离奂川飞行距离就1500多公里。所以希望各位能多多关照下雨兮,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我也是90年的啊!一个班的,大都同岁,年龄会有多大差距?不过,你放心,我们123寝室的姐妹们是最相亲相爱的。当然了,谁要想当雨兮的男朋友,也是需要我们娘家人审核通过才行的。”舒舒这番话,大家都点头称是。
“那是,一定接受组织的考查!”王一博倒是毫无压力似的,立即站起身,敬了个标准军礼,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见大家开心起来,王一博再次问大家喝什么饮料,这回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说了,都想着要看他的表现。
只见他十分严谨地先把一杯杯倒好,每一杯离杯沿都留了恰好1CM的高度,再小心翼翼地将一杯一杯端到女孩们面前。这个过程就像一个设定好的程序,标准、整饬,不容一点差错。
雨兮全程盯着他的手,这会儿抬起头来看他,不料,王一博被雨兮突然关注的目光一惊,手一抖,就将花生浆洒到了雨兮衣服上。“啊!”,随着雨兮的一声惊呼,剩下的大半杯花生浆竟索性随着杯子一起掉到地上,“呯啪”,杯子摔碎了,不少浆汁又溅到了雨兮鞋上,裙子上。大家递来纸巾。服务员闻声赶来清理。
王一博愣了一秒之后,脸马上红到了耳根,连忙道歉,然后拿出湿巾,为雨兮擦拭大滴的浆渍,并带她找服务员用吹风机为她吹干,最后发现鞋上还有残余,就立即蹲下身子,一点一点细心地为她擦净。
还好,菜开始一盘盘被端上来了,大家的注意力转到了菜肴上。捞汁秋葵、西芹百合炒虾仁、甘蔗木瓜猪蹄汤、清蒸鲈鱼、香芋红薯丸、板栗炖鸡、菌香牛排汤、竹荪、凉拌豆芽、炝拌苦菊、水果拼盘。
——“全是什么养生菜,当我们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吗?一辈子都记得,19岁的我吃饱喝足后转头发现刚吃过的馆子名称居然是——九九养生私房菜馆!”回去后,女孩们大都抱怨了一番。“没有下饭菜,太清淡了,我那天是饿着肚子去的呢,满以为可以大快朵颐,结果……”来自重庆的舒舒很久以后都在说那是人生第一顿没有辣椒的最无味的午餐。
“很会点菜嘛,很健康!姐妹们,来点猪蹄,美容养颜哦……”见大家呆坐着,雪杉第一个举起筷子。然后问王一博道:“你学的是什么专业啊,签了什么工作呢?”
“学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可能很多人对这个专业有一些误解,我本人倒是很喜欢,像大型网络工程开发,软件开发……”没想到,王一博一个人竟滔滔不绝唱着独角戏,讲了一个多小时。
——“给我们讲一堆程序、软件什么的,太闷了!还以为穿越到了什么高深课堂,听不懂,听不懂!太枯燥了!雨兮撑着没瞌睡到留一串唾液,真让我佩服至今。”这也成了室友们后来难忘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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