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空中的鱼(一)

作者: 棠子露 | 来源:发表于2017-10-26 12:11 被阅读5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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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办公桌上的玫瑰,在同事们丰富的表情与热闹的谈笑声里,安静绽放。摆花的角落,整张办公桌,整间办公室,田雨兮的整颗心都渐渐被点亮了。

浅灰色的包装纸上依稀闪耀着晶莹剔透的点点微光,田雨兮的睫毛上也不觉笼上一层细密晶莹的薄雾。

粉色的花朵,既不像红玫瑰那样炽烈,也不似白玫瑰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它们被葱翠的枝叶轻柔地呵护着,多么恬谧,多么温馨!

浪漫的惊喜吗?不,是被忽略的一直都在的挚诚吧。

那点点光芒不时印入眼帘,田雨兮无法工作。

睫毛上的光点跳跃着,跳跃着,跳到了七年前那个幻与真在心底真正展开较量的大二暑假的一个下午。

“哎呀,你这衣服袖子都掉了。”王一博说着,就伸出双手将田雨兮左右两边的袖子提到脖子上。田雨兮瞪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默默恢复衣服本来的一字领露肩款式。

到了机场,他又一次把田雨兮的衣袖提到脖子,并一本正经地说:“你这衣服袖子老往下掉啊,还得不断往上提。”“谢谢你哦,谢谢你帮我免费提袖子!快去办登机手续吧,赶不上可别赖我!”说完,田雨兮就转身离开。

皓涵可不同,他懂得欣赏美——衣服的美,音乐的美、诗文的美、影视剧的美……当然,田雨兮也一直在努力让他懂得欣赏自己的美。

雨兮从机场出来,坐进一辆出租车,“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  连隔壁邻居都猜到 我现在的感受  ∕  河边的风 在吹着头发飘动  ∕  牵着你的手 一阵莫名感动  ∕  我想带你 回我的外婆家  ∕  一起看着日落 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这一定是雨兮第一次喜欢上出租车,不,是喜欢出租车的收音机节目,这首歌太美了,对,就是这种纯纯的恋爱,就是这种单纯的浪漫——

“你靠着我的肩膀  ∕  你在我胸口睡着  ∕  像这样的生活  ∕  我爱你你爱我  ∕  想简简单单爱  ∕  想简简单单爱……”奂川大学的校园歌手大赛现场,2009年10月16日夜晚的天空飘着丝丝细雨,低声哼唱的大学生们却热情高涨,在雨雾中,任思绪伴着歌声飞扬……

“李皓涵!李皓涵!李皓涵!” 一曲结束,观众们齐声高呼!

“太帅啦!”“我的男神!” “那位大三的学长叫什么来着,他更帅,好高啊,他才是男神!”“听说是学生会主席”“听说家里很有钱”……123寝室的6位刚从中学的桎梏中逃出来的青春女孩,像6只美丽的天鹅高昂着脖颈自由自在地从大赛现场飞回她们的巢中。在集体熄灯的深夜,她们对今晚的歌手大赛还意犹未尽。

乔爱舒最为激动,黑夜掩盖了她的表情,语气语调却昭示着她的内心:学生会主席肯定是冠军啦,是不是大才子我不在乎,有多少钱我也不care,他帅得无人能及啊,俊美的脸庞,衬衣舞动下线条分明肌肉匀称的身材,肯定有八块腹肌,浑身散发的男人味就是我的菜,我喜欢!

雨兮没有参与讨论,她的目光正停留在蚊帐边那一寸月光上。这轮月光就像那轮淡淡的夕阳,这泻月光就像轻风吹拂的河流,皓涵牵着我的手,我的头发欢快飘动,我们一起看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冷杉雪也没有说话,她心里默数着63——做仰卧起坐是她每天这个时候的必修课。

从这一天起,似乎每个人都有了更为清晰的目标。

比赛结果出来了,学生会主席沈东辰果然众望所归地获得了冠军,李皓涵则屈居第二。

在听到宣布的时候,他两道浓眉略往眉心紧了紧,又立即舒展开来。李皓涵这个动作太快,却足以使雨兮的心海泛起涟漪,甚至再也无法恢复平静。

和皓涵同班,这就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好礼物。雨兮总是默默地想,再抬起头来,继续搜寻皓涵的身影。

今天换了一个发型,多了一丝稳重;

今天竟然坐在我的前面,他的背是多么宽阔,好像永远也望不到尽头的草原;

起身回答老师的问题,声音是那么动听,身姿是那么挺拔;

灌篮的动作太流畅,这抛物线比中学数学老师在黑板上人认真地画了多少年的线条,不知要美多少倍;

食堂遇见,真该死,我竟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脸红到了耳根,头低得都要帮他把深蓝色球鞋细带解开再系上了,他倒是大方问好,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李皓涵、李皓涵、李皓涵……“你怎么啦,也不吃饭,发什么呆,就筷子在那里划来划去,划来划去,没胃口?”舒舒在雨兮肩头一拍,着实把她吓坏了。

这是在干什么呢,写了多少遍他的名字了,饭盒里,运动场围栏上,书本上,桌子上,枕头上,手心里……

“心里有事儿?”舒舒把头凑过来,对着雨兮耳边,却是故作神秘地,让6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悄悄话。

“没事儿,就是有点不舒服。”雨兮嘟哝着,摆弄筷子,赶紧夹起一块西红柿……

哈哈哈,大家都笑起来。舒舒递过来一面镜子,雨兮看着里面那个人魂不守舍的样子好不气馁,更滑稽的是鼻尖还沾上了红红血丝番茄汁。

冷杉雪递来纸巾,舒舒接过,边笑边为雨兮擦掉。

“雨兮,喜欢李浩瀚,就告诉他啊!”舒舒突然一本正经地说。

“没,没有。”

“骗谁?我是谁啊,从小到大,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没见超过我的!”舒舒声音抬高了八度,又瞬间降下,自嘲地哼笑起来,“从初中开始,我这项本领就越发炉火纯青了!”

为何自嘲?雨兮知道。冷杉雪知道。其他三位室友也明白。

“可是,我不敢。”雨兮只好说出心里话。

“这有什么,喜欢他就要赶紧表白,不然被别人抢走了你就后悔去吧!”舒舒又恢复了刚才的音量。

“他太优秀了,我配不上。”

“哪里优秀?”

“歌唱得好,成绩好,眼睛好看,头发好看……”

“鼻子好看,嘴巴好看,手好看……”舒舒抢过话头,室友一阵哄笑。虽然都是好意,但雨兮还是感到非常难为情。

“你歌也唱得好啊:想简简单单爱~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手牵手……”舒舒边说,边学着雨兮双手扶着耳机摇头晃脑的样子。

这也被发现了,才不是这样唱的,周杰伦的歌只有浩瀚唱出来才有味道。

“看你,在我们面前脸都羞红成这样,要不,我帮你!”

“不!求你了,舒舒,不要!”雨兮真得怕极了。

“真的?要相信我哦,我乔爱舒搞不定的男人还没出生呢!”

冷杉雪从高高的一沓模特杂志堆里抬起头来,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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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 c2a09d463f66:加油!💪期待大作!拜读中
  • 5cf91e78480c:哇,一鸣老师亲点😍👍
  • 一鸣:暗恋的小心思写得不错~ :+1:
    作品开头的场景写得很美,文笔很好
    棠子露:@一鸣 :blush: 谢谢老师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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