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空中的鱼(二)

作者: 棠子露 | 来源:发表于2017-10-26 15:31 被阅读33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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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兮,我帮你打听了。李皓涵身高1米七六,我家东辰1米八,;体重60Kg,我家东辰70Kg,标准man”。这天,晚归的舒舒悄悄对刚好起床喝水的雨兮说。

“雨兮,最新消息,李皓涵老家是陕西农村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哦,住的是窑洞,怎么没听他唱一曲陕北民歌呢?”两天没回宿舍的舒舒,给雨兮带回这个消息。

“雨兮,李皓涵的QQ号是……微博是……博客是……”一个周没回宿舍的舒舒,将一个写满以上信息的纸条塞给雨兮。

“雨兮,李皓涵9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有个妹妹,还在念小学,……”

“够了,谢谢你,舒舒!”舒舒不知哪里来的本事,就是把这些情报一 一报给了雨兮。而当这次舒舒汇报时,一如既往地热情,却又流露出不易被察觉的一丝高高在上的同情时,雨兮第一次厉声止住了她。

雨兮其实是感激舒舒的,这些的确都是她很想知道而又不知何从得知的重要信息,但是她不喜欢这种语气,这种说着别人不幸时的优越感,这种对着室友们大声的宣告,或许只是不喜欢别人说到皓涵的一点点不好吧,如果这算不好的话。

当得知身高体重的时候,雨兮就偷偷在纸上按她知道的公式认真地算了一番(BMI = 体重 / (身高)^2)皓涵的BMI指数=60 /1.76^2≈19.4,BMI在 18.5 ~ 25之间都算标准。但还是偏瘦了。

而得知家庭境况之后,马上就好像为他的廋找到了理由。可是他平时器宇轩昂的样子,总给人落落大方的感觉,还唱出那么动情的歌,也不像来自印象中的家境不好的西北人啊。

妈妈这么早就离开了他。那他该有多伤心,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啊。

不会吧,舒舒一定弄错了!

然而,不论真假,这些消息的确使雨兮从内心深处开始有了奇妙的变化——她不再那么自卑,感到和皓涵在一起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一分,皓涵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了。在她喜欢的皓涵面前,她慢慢地敢于正面看他了,虽然眼睛仍然望向他的额头或者鼻子。但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而且,这样的他也更加本分可靠吧。

“你拿的是什么书啊?”

2010年3月(大一下学期初春)的一个下午,天空蓝得那么纯净,阳光温暖地洒向大地。桃柳湖边,羞怯的柳叶似乎从太阳那里汲取了勇敢的能量,正对着湖里自己的影子臭美微笑;桃树的花骨朵们更是争先恐后地想要展开花瓣,只为盛满一盏盏阳光。

湖边的小径,是去图书馆的一条寻美之路。雨兮一直这么想。此刻,她边想着要去图书馆借的书,边欣喜于湖中的倒影。

这时,一个人影往雨兮走过来,一步一步移近,他腋下夹了一本书,是什么书呢?雨兮很想知晓,就立即从湖里收回视线,并本能地问出了口,是的,一种源自本能的力量促发的勇敢。

皓涵右手从左边腋下取出书来,将封面对着雨兮晃了晃。秦腔!红色的封皮上大大的两个字。

“啊?!我也正要去借这本看呢”。雨兮感到这句话瞬间就从心底欢乐地蹦了出来!

至从知道皓涵来自陕西农村以后,雨兮就想方设法了解这块土地,《秦腔》也就成了必读书目之一。

“真的?还有。”疑问?他当然不知道了,可,“还有”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皓涵走了,就这么走了?就四个字?!

雨兮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不知何时,一片柳叶调皮地跳到了雨兮的额头上,她这才回过神来,定睛细看:那微风拂动的柳叶尖上,正闪烁着美丽的光影 。

对了,就是他了。他就将是我生命中的那个最重要的人。

借回《秦腔》,雨兮内心无比激动。这就开启心灵交流之旅吧!我和他同时看一本书,就好像脉搏都一起跳动呢,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事呢?

“什么书,这么厚?”舒舒竟然在寝室,雨兮还以为一个人没有,被吓了一跳。

“这么好的天气,不和你男神约会?”雨兮不解地问。

“实习去了,一个月啊,我至少一个月都见不着他了!我的东辰,想想就难过!”说着,舒舒就弯腰趴到坐在桌前的雨兮身上,哭了起来。

“不会吧,舒舒,这可不像你,学长都大三下学期了,是该实习的嘛。”雨兮赶紧站起来,抚着她的背说。

“嗯,我明白,可是真的舍不得。” 舒舒哽咽着,竭力忍住的泪水仍然固执地留在眼眶里打转。

“眼妆都花了。”雨兮松开舒舒,看到了她被泪水浸湿的脸庞。舒舒的五官本就很美,再加上精致的妆容就更添一份韵味了。

雨兮笨拙地拿来棉棒,轻轻地为舒舒搽去眼角的污迹。

“杉雪呢?”雨兮无助地问。这个时候杉雪在就好了,她总是能很快恢复一个完美的妆容。

“她去参加一个什么摄影论坛的外拍活动去了。”舒舒回答。

“别弄了,不管我了。我来教你化妆吧,看你每日素面朝天的,就该知道你不敢表白的原因!”舒舒将雨兮的手放下,再让她坐下来,弯腰细细打量一番后,马上打开自己的化妆包。

“你的眼睛是内双哦,一定要画眼线,用这种笔,轻轻地一点一点描就可以啦。”

“来,闭上眼睛,夹一下等5秒,再夹一下,再等5秒,看,眼睫毛就翘起来啦!”

“别睁眼,我涂睫毛膏了,你这么保守,涂一遍就可以了。”

“好啦,可以睁眼啦。”有了舒舒的允许,雨兮迫不及待地告别黑暗。天啦,我也可以有这么一双大眼睛啊,这么有神!雨兮简直不敢相信!雨兮从来就嫌化妆麻烦,看来一个眼妆就真可以让自己变美呢。

“嘴巴保持不动,先薄薄地涂一层润唇膏,再选一种口红,你来选,喜欢哪种?”

“不会选,你帮我挑一个呗”

“今天穿了一件藕粉色衣服,就用这种浅玫粉吧。”舒舒拿出几支香奈尔口红比对了一下说。

“再修一下眉形,你的眉骨有点高,画眉的时候,眉头就不要画太浓,你的头发是黑色,就用灰色眉笔吧。”

雨兮静静地听着,不由地想象着皓涵见到自己的模样。

“好啦!我们的美雨兮现身啦!”

“舒舒,你太厉害了,我就是小丑鸭呀,竟然也能变一会儿白天鹅?”雨兮有些不好意思,却不愿移开视线,久久地欣赏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动人的脸,尤其是那像极了浅浅的桃花花瓣的唇。

“那是!不过,可不是一会儿。从今天开始,必须,每天化妆,要永远做一只最美的白天鹅,知道吗?”

“可是,好麻烦,我还要看书呢。”

“想想你家皓涵吧。”

雨兮暗下决心,嗯,从明天开始吧,以一个可以称得上一点点美的面貌出现在皓涵面前。可是聪明如舒舒,也不知道我看《秦腔》,还可以以一个有一点点相通的心灵出现在皓涵面前呢。这点隐秘的小心思,着实让雨兮感到一阵甜蜜的晕眩。

“别忘了,还要抹隔离霜、粉底液的,还有腮红。明天记得先认真洗好脸,然后抹了这些之后,再化妆哦。今晚还是先敷个面膜吧。”

“可是,我没有啊。”雨兮笑着说。

“走啊,我陪你去买,选最适合你的!”舒舒兴奋起来,之前的眼泪早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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