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清明快乐

真的看见了某景区贴出的清明假期快乐。开车一闪而过，不曾来得及留下证据。

不过对于我们仨，小长假确实是快乐的。我这样说时眼前会不自觉有故去亲人朋友的面孔闪过。我想如果他们注视我，我就报之以微笑，不会有忧伤的愧疚。

我们仨每年都会自驾外出，不会走远，其实只为一起走在路上，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玩儿什么。透过车窗，看到一条小河，一片花草，停车玩儿上半天也是有的。我也会跟姑娘吵架，最近会说她是七八岁狗也嫌弃的年纪。

今年的外出就在这三天的清明假期。原本打算是回家娘家看望奶奶和母亲。放假前一天母亲打电话，拒绝让我们回去，理由是清明不方便。我知道母亲心正绝不在意这些，她是担心我们仨奔波太累，回家又没人招呼。她病了，刚从北京回家，什么都来不及收拾。我并不争吵。

我们调整计划，五一回家，清明外出。

前天下午我们到了竹泉村，沂蒙老区一个有竹有水的村落。当天赶上生理周期头一天，游赏反成了重体力劳动，也可能本身对人造的景观无感。只在看到一个石屋前面一片最茂密挺拔的竹子，想起了曾要格物致知的王阳明。提到王阳明，闺女想到的只有那句让你小子狂。这时很有趣。

村落中有被圈围起来的一片，我无故猜想，可能是一片林地，一个村里千百年的灵魂根基。

昨天去了地下大峡谷。形成于亿万年前的溶洞景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上满是今人的斧凿钻刻。老公感叹大自然的神功，我在想这深埋于地下的万亿年，是否见证过地面上世代更替。而女儿想玩儿漂流。

今天返程，走村镇公路又见到土培起来的坟冢，三五成群，这一堆，那一堆，有的尖顶上用石头压着些黄色的纸钱，纸钱的边缘随风一张一合。我能听得到纸张摩擦的声音。

我对姑娘说，如果妈妈死了，记得每年清明也给烧点纸钱。姑娘看了看，说老师不让玩儿火。我说不要紧，你给我烧点儿，我好买书，再给我烧点红茶。她没说话。我想了想，又自言自语，算了，那边什么都有，只烧点钱就行。老公开车，这时倒是接了过去，说也捎上我给你妈。

我们都笑了。我们告诉她，最大的孝顺，是无论怎样，我们在与不在，你好好生活。说这话，我感觉生前疼我爱我的姥娘、爷爷他们，又在看着我。

直说清明快乐

这个点儿，两个人去上课，我一个人坐在阳台发呆。1个小时后，我们又在一起吃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