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活动中的经济性与合理性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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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学中,同样的原理可以说明显然的洁净、安全、节约和舒适等因素的效果。
犹如荷兰风味的魅力,无须多大的解释:我们都会觉得它的家庭风味和干净利落使我们愉快。
然而,世间绝少事情像浪费那样使我们心灵感到极不舒服的了,因而,它是给人刺激的一种愚蠢之极的标本。
所以,诸如浪费这样的彰明表现极其使人反感,且,它的显然不在则极其令人安心。
因此,很多时候,我们对事物称道的是经济实用,这番嘉许的力量就上升成为一种半审美性的欣赏,而当一个恰当的形式固定为典型,合乎我们所习惯的思路的时候,这种欣赏就成为完全审美的欣赏,所以这形式的实用的必要性被提高了,而且集中而成为它的审美属性。
所以,建筑作品上很受赞扬的“功用与真实”的表现归根结蒂就是这个原理。
适用的设计起初只是迎合我们的嘉许;但是在我们赞扬它的巧妙之同时,我们不能不逐渐习惯了它的形状,而且以注意的快感欣赏它各部分的关系。
因为,我们已经知晓,功用是决定形式的指导原则。
因而,反复观察建筑物或其它艺术品的传统设计上的功用,节约和适宜,便以深思的默许加强了我们对它的形式方面的希望。
例如,我们习惯了倾斜的屋顶,这样的屋顶是势所必然的,这个事实使得人们习惯成自然,人们习惯成自然这事实,又使得这些屋顶成为研究和艺术欣赏之对象了。
然而,如果在什么时候,要指摘它们的念头掠过我们的心中——如果我们看到天际远景是一列栏杆——当我们一想起漫长的雨季和雪季,想到必须避免雨雪淋漓的不舒服之时,我们还是怀着厚道的忠诚回归到我们家居的形象上。
想到明明白白不合用,这一念之间就足以破坏我们对任何形式的喜爱,不论它在本质上是多么的美,但是感到它的合用,这一念又足以使我们安于最笨拙最粗劣的设计了。
不错,这个原理不是基本的而是辅助的原理,因此,功用的表现可以改变效果但并不构成效果。
因为,认为凡是方便的和经济的就必然地和神奇地是美的,这个观念就带有一种轻率的迷信。
一个地方一个社会的用途和习惯所要求的作品,确实是或者不难变成本质上美的;但是另一地方另一社会的用途和习惯却使得这些作品不可能是美的了。
因为,任何时候,美有一个物质的和形式的基础,比如,我们不得而知,十层楼的大厦,层层高度相等,不论设计如何合适,也不能象亭台楼阁或比例精致的宝塔这么美,一只汽船,不论如何有用,也不能像扬帆的海船这么美。
然而,形式连同它们种种固有的特点一旦形成,我所知道它的合适之处,自会赋予它们一些格外的魅力,或者它的不合适之处自会使我们不安,像良心的责备那样对我们作祟。
因此,在这里,我们生活的其它兴趣和纯粹审美的兴趣混合起来,使之丰富或使之贫乏。
如果息巴立斯(Sybaris)【巴立斯是南意大利的古城,相传其居民荒淫奢侈,以至于引起天怒,于公元前510年被毁,迷信者谓为耶和华给该城之惩罚。】留给千秋百世这么不良的一个名声 ——可是谁没有自己的一些息巴立斯的缺点呢?——如果它的形象是这么恼人,而且终于是这么可厌,这不是因为我们再也想不起它的光辉的大理石像,它的清凉的水泉,它的体育的健儿,它的芬芳的玫瑰,而是因为混杂在这些无上的美之中,有一个无处不在的复仇女神(Nemesis)的阴影,一种意志空虚和人类自相残杀之感。
假如这种美并不存在或者不再有人想望,这悲剧就会消失,而耶和华也就丧失了他的牺牲品的价值。
其实,道德力量的严厉恰好是在这点上,道德加诸我们身上的牺牲是真正的牺牲。
且,道德认为不能存在的事情仍然是可爱的事情。
而惯常的我们习惯了设想,且,只有慎重能使我们同卑鄙下流的事情疏远,我们却忘记了,在我们的生活中,社会制度的功用和需要也阻止我们精神的自由翱翔。最高级的本能也象最低级的本能一样倾向于使社会瓦解,因为虽然秩序和公益是实践道德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要坚持的,但是神圣的感情和天才也像罪恶一样难以驾驭。
心与腹的不断要求只容人们偶尔沈湎于观赏和领悟的快感。
因此之故,社会功用就严密地监视着美,唯恐她恣意横行会干犯我们的实际需要和终极幸福。
而在,当道德心强烈的时候,实用想象对思辨想象的警戒就不再像是一种最后的外在阻力。
在,稍有奢侈、浪费、猥亵、残酷之可疑,就好象是叛乱的一个警钟。
凡是发放这种 sapor hoereticus(异端气味)的东西一开始就是这么骇人听闻,所以自然而然不可能在其中发现美;在这种情况下,感觉和想象都被道德心制止了。
因此之故,说美在本质上不过是道德上的或实践上的善之表现,这种理论是颇合道德心重的卫道之士的心意的,不只因为他们希望这是真理,更因为它颇能描绘出他们自己的心理经验,在这点上他们的心理有点不正常。
且,再则,应该知道,道德学家对种种艺术的效果长于指责而拙于欣赏。
他们的趣味是精细的但并不敏锐,因为他们所据以判断的原理,确实起着控制和扩张审美效果的作用;它是表现的本源,是快感的某些精微差别之本源;但是它对于更强烈更原始的审美价值却是格格不入,因为这些人物对于这种美也是比较闭视塞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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