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诗人李白的老师赵蕤曾经说过一段比较牛的话,自从我记住以后,常常在朋友面前卖弄,显得我很有学问的样子。
有一年,某杂志社开办了一档“读书”栏目,邀请我当特邀编辑,我欣然应邀,在开栏语里,我把赵蕤的一段话写了进去,得到了读者的认可,有读者致电我,表示感谢,因为我的介绍,他们知道了赵蕤,并购买了他的著作《长短经》(又称《反经》)。
我这人又特别虚伪,觉得好看的书,总喜欢推荐给身边的领导和好友。有一天,我煞是热情的买了一本送给时任领导,没过多久在他清理掉的垃圾里,我又将这本书捡了回来。顿时有一种如获至宝的感觉,心中慨叹与这本书真的有缘啊!
赵蕤这个人,是唐朝道家末枝纵横家,自幼好帝王之学,读百家书,博于韬略,长于经世。并且“任侠有气,善为纵横学”,因此闻名于当世。据说,唐玄宗多次征召,他都辞而不就,过着隐居的生活。
大诗人李白对他极为推崇,曾经跟随他学习帝王学和纵横术,时称“赵蕤术数,李白文章”。 赵蕤和李白是唐代的“蜀中二杰”,李白师承赵蕤的儒家风范、道家思想和豪侠性格,青胜于蓝,如虎添翼。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赵蕤这个人,很有学问,自小博览群书,掌握了如何当大官的学问,当时的皇帝也很看重他,请他出来做官,没想到老赵视功名如粪土,视富贵如浮云。不感兴趣,拒绝了天子的邀请,采取了“夫妇隐操,不应辟召”的处世态度。有一个叫李白的诗人,也很仰慕他,带着北方的好酒来向他请教,结果二人成为唐朝的不二之才。
老赵比较牛的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得鸟者,罗之一目。然张一目之罗,终不能得鸟矣。鸟之所以能远飞者,六翮之力也,然无众毛之助,则飞不能远矣。”以是推之,无用之为用也大矣。
啥意思呢?老赵想表达的观点是“无用之用,方为大用”。他举例说,逮住一只鸟只用一个网眼,然而没有别的网眼作支撑,一个网眼肯定是逮不住飞鸟的。鸟所以在天空翱翔,靠得是翅膀,如果这翅膀没有羽毛的辅助,这鸟是飞不远的。以此类推,很多看似无用的东西,往往有着不容忽视的大用。
老赵又举例说,故惠子谓庄子曰:“子言无用矣。”庄子曰:“知无用而始可与言用矣。夫天地非不广且大也,人之所用,容足耳。然则削足而垫之至黄泉,人尚有用乎?”惠子曰:“无用。”庄子曰:“然则无用之为用也,亦明矣。”
翻译成现代文是这个意思:惠子对庄子说:“你的言论没有丝毫的用处。”庄子 说:“知道没有用的道理就可以和你说说有用的理论了。大地不是不够广大,但人只是脚踩一小块地方,这小块地对人是有用的,其余的地再大对人也没有用处,但是,你要把脚下那一小块地之外的土地都往下挖掘,一直挖到黄泉,人的四周成了无边无底的深渊,脚下那小块地方还有用吗?”惠子说:“没有用了。”庄子说:“无用就是有用的道理就显明了。”
老赵这认识,非一般人能比,带有朴素的辩证法思想。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也应该经常关注锤炼那些无用的东西。工作之余,经常阅读、仰望星空、锻炼身体,做点看似无用的事。如果当不了官,就不追求了,好好关注一下家庭,别荒废了家庭最重要的东西;如果成不了名,就不追求了,潜心做学问或者钻研技术,劳碌“一万个小时”后,没准就会成为人生赢家,等等。
从人类历史来看,重大突破,最终通常还是源于基础性研究,也就是那些看似无用的东西。1919年,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理论的正确性,得到了英国科学家亚瑟·爱丁顿的证明,相对论与量子力学一样,是20世纪物理学的里程碑,在两者的帮助下,人类如今才有对宇宙运行的诸多认知,然而,它们在面世时,曾被认为过于玄奥、抽象,且没有任何实际用途。
老赵的代表作是《长短经》,又叫《反经》。成书于开元四年 (公元716年),共九卷 64 篇,集儒家、道家、法家、兵家、杂家和阴阳家思想之大成,是黑白杂揉之书,以谋略为经,历史为纬,记述国家兴亡,权变谋略、举荐贤能、人间善恶四大内容,又以权谋政治和知人善任两个重点为核心;此书高妙完美,天人合一,振聋发聩,警世惩恶,是难得的谋略全书。
读者如果有时间,不妨购来一读,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呀。读老赵的书越早阅读越有好处,毕竟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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