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尾随（十二）

文/一只蒹葭

谁在尾随（十二）

漆黑的夜里，风清一路上仅存的意识模模糊糊。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随着车子时而带起的颠簸在麻袋里勉强移动身体。

她开始回想那条关于变态杀人狂的新闻，电视画面上的案发现场虽然被打了马赛克，但却依旧令人害怕。那一抹用鲜花般的生命涂抹在大地上的红，这一刻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等待着随时宰割新捕捉的羔羊。

透过麻袋，她看见黑漆漆的一片。零星的光点每隔一段时间才会稍稍照亮车内，但也只是一瞬，车速快得惊人。

风清在心里连着数，过了好几个光点之后，她意识到这辆车是要开往城外的了。因为市内的路灯间隔比这里近，这样快的车速光点应该闪得更快才对。

她内心的紧张虽然已经高涨到极点，但却竭力依靠最后一丝清晰的逻辑分析现状。她的嘴巴被厚厚的黑色胶布粘紧，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蜷缩在麻袋里的身体保持着右侧卧的姿势，胳膊被困在身后不得动弹已经发麻。她呜呜呜地发出几声叫，像是被遗弃的可怜的玩偶。

前座副驾驶那边伸出来一只手，在黑暗的掩盖下用棍子朝着麻袋里的风清狠狠打了几下。

女人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到，瞬间闭了口。眼泪不断奔涌而出，向那人的反方向努力移动。她害怕再次挨打，又想听一听是什么人绑了自己，忍着痛再一次呜呜地叫。

又一次痛击落在左侧腰间以及肋骨上，她蜷缩成一团忍着痛仔细地听，可惜那人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变态杀人狂该不会是哑巴吧。”她在心里思量着，又开始想“变态杀人狂难道不止一个人？打人的是副驾驶座的人，那开车的人肯定也是同伙。”

她颤抖的身体在疼痛以及自己的猜测下越来越痛，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气球随时会爆炸。

她不敢出声，任由眼泪和裤裆里的一股热流向外奔腾。羞耻感和屈辱感在这一刻交集缠绕，使她的意志一点点被摧毁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她快要睡着了。车子终于停下来了，被摘掉麻袋的风清睁着大眼仔细看一同从车上下来的三个戴了头罩的粗壮汉子。

其中一人推了她一把：“看什么？走！”

在这三人的押送下，风清走进了眼前这栋废弃的烂尾楼。有一盏昏黄的灯在前方亮着，引路的男人拖沓着步子抽着烟，脖子后繁复可怕的纹身让风清更加紧张。

浓烈刺鼻的烟味呛得她难受，可惜她不能咳嗽。终于走到那光亮处，风清被重新绑在一旁的椅子上。

那引路的男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老大，货到了。”

不知他听到了些什么？朝着风清的方向裂开嘴笑了。黑暗里这样邪魅的笑，让风清从头凉到了脚底。

“想活吗？”挂掉电话的男人走到她面前撕开那黑色的胶布问着。

“救命啊……救命……”

“啪”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风清的脸蛋立马通红一片，“你叫什么？你刚下来没看见啊，这十里八村就这一盏灯，而且还是发电的。你觉得能有人救你吗？”

女人又一次发出呜呜的小声哭啼，耳边传来淫笑的声音，那男人扳过来她垂下的头揪着头发说：“长的还不错嘛？我问你，想活吗？”

“想……”风清恐惧极了，这时候赶紧点头。

“想活啊，那你陪老子玩玩~”三个男人同时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

风清盯着眼前这一幕内心一片荒凉，她颤抖着声音说：“大哥，你放了我吧……我可以给你钱……”

“老子有的是钱，老子不想要钱，就想让你陪我们哥几个玩玩，怎么着？”

一阵风吹来，裤裆里那湿了的一块地方立马散发出一股尿骚味儿。

那男人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说：“骚娘们居然尿了，搞得老子毫无兴致。”

说完，他给风清重新贴上胶布，和其它两个男人去一边喝酒去了。

女人浑身疼痛难忍，这一刻再也不管不顾，任由悔恨的泪水填满这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