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着紫色的嘴唇,黑色的眼影,烫了爆炸头,翘着二郎腿,吐着烟圈,眯着眼睛看着我对面的男人。
我叫左小夏,原名左不夏。原因很简单,我出生后是个闹腾的主,折腾的我爸没有时间休息,几乎是无时无刻忙前忙后。我爸一拍脑门,喃喃道,干脆就叫“坐不下”得了。小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得知这名字原来是他老人家这么简单的得出来的,我愣是拉着他去改了我的名字,新的名字让我从屌丝瞬间变得高大上了,我看着户口本上的名字,笑得花枝招展(原谅我此时的心情只能这么形容)。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一个爱闹腾的小屁孩摇身一变成了爱闹腾的老处女,爸妈天天催着我去相亲,我每次都画着紫色的嘴唇,黑色的眼影,相亲对象每每看到我的样子,表情无一例外都瞬间变得僵直,然后颤颤巍巍坐下,心想着怎么逃走。就这样相了几次亲,在没有人敢接我的媒,气得我妈拿着木头棍子追着我跑,还把我赶出了家门,说找不到男朋友不许回来。
我只能拿着我微薄的工资到处合租,告别空调的凉爽,告别浴池的舒适。我每天晚上都趴在桌子上含泪抄写“我不要结婚”,抄着抄着睡意来临,趴下就睡,本来么,我就是这样的汉子。
和我合租的有两个女孩,一个叫徐林林,一个叫白迟,我常常嘲笑她们的名字和被嘲笑,两人都很爽朗,很快就打成一片。
今天早晨,徐林林五点就拍我的门,愣是把我从电扇房拉去了她的空调屋,我正沉浸在空调的凉爽之中,她神神秘秘的问我说:“小夏啊,求你件事。”
我想也不想的答到:“姐姐我看在你请空调的面子上,帮你没问题啦~只不过最近的碗筷刷洗……”
“我来我来”徐林林激动地说,“小夏啊,我有个男朋友你是知道的吧,可我家里不知道啊,他们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我不好意思拒绝,这……就靠你了!”她拍拍我的肩膀,充满自信的说:“凭着你气死那么多牵线人的能力,我信你能帮我把这事搅黄。”徐林林向我投向赞美的眼光。
我打了两个寒颤,颤巍巍的说好。
事情就是这样,此时此刻,我坐在咖啡厅里。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只是挑了挑眉,薄唇轻启道:“你的妆容,还真够……别致的。”
我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像黑社会一样喷出烟圈,然后从容的说:“小子你明明长着挺帅的,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你看我这样的也是混社会的,你我不合适,就这样吧。”
我起身想离开,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那个美男只说了一句话,我踩得十寸高跟鞋瞬间就断掉了。“坐不下你是出来搞笑的么?”
我扭头看了看他,又走近瞅了瞅,实在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瞧见过他。
他叹了口气,说:“我是占齐。”
我恍然大悟,捂着嘴巴惊呼道,“是你,站起?”
“别睁眼了,跟个女鬼一样。”他戏谑的看着我说,“你是出来搞笑的么?”
我足足愣了十几秒,才淡定的坐在他的对面,“等下,我需要消化一下被你颠覆的世界观。”
“…………”
我和占齐是高中同学,也是前后桌。我们就像联盟一样,时刻关注着老师的动作,在上课看小说,睡大觉时有人放哨。只是与我不同的是,我是直呼型,他是闷骚型。
高中毕业后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可我的手机在我拼死拼活改名抗争中不小心掉进水池里,光荣牺牲了,随着一起牺牲的还有占齐的号码,此后我们便再无联系,直至今天遇上了他。
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这傻狍子怎么变得这样好看了,就脱口而出:“你去韩国整容花了多少钱?”
他一大口茶喷了出来,连着咳嗽了好长时间,涨红了脸对我说:“我没整容,这是男大十八变。”
我盯着他瞧了许久许久,感叹道:“真有你的啊,搁平时扔人堆里我还真不敢认。”
他哼唧两声,“那是,那是。”
“对了”,他挑眉问我,“和我相亲的那位小姐呢?”
“徐林林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和她的事黄了。”我摆摆手笑着说。
“坐不下,既然我们都来了,也别白跑一趟,干脆咱俩凑活一下得了。”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便答应了。
理论上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一大早起来便开始梳妆打扮。我换了好几种发型都觉得不够满意。直到白迟用她那特殊的高音吼我,我才反应过来头发早已变成鸡窝,白迟白了我一眼,开着她那宝马MINI把我拖到了理发店。
“给她捣鼓捣鼓。”随着白迟的话音落下,不,是落下好几分钟后,理发师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姐的发型……嗞……太独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理发师闭上眼睛抽了抽嘴角。白迟骂道:“她今天为了这头发五点就起来折腾了,你不把她弄好我就叫人拆你的店!”
我一直好奇像白迟这样开宝马,穿香奈儿的富家小姐怎么会沦落到合租的地步,每次问她她总说是体验生活,后来徐林林告诉我说,她是被父母赶出来的,至于原因不好过问。我想,她的“赶”与我的“赶”应该不在一个层次,也不好再多问了。
在白迟的淫威下,理发师终于手抖着给我呼拉了呼拉毛,当我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后,一下子绝望了,因为我的头发直接由鸡窝头变为了马蜂窝。我默默地在心中流下两行热泪。这让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占齐?!
白迟到是相当淡定:“跟他约在一个黑灯瞎火的餐厅,谁也看不见谁不就得了。”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就打电话和占齐说了这件事。
占齐沉默了一会,说:“那家餐厅是出了名的没灯光,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割了双眼皮吧?”我在心里默默道,这比割了双眼皮还恐怖,却在嘴上淡定的说:“这叫氛围,氛围你懂不懂?”占齐笑道,“懂得懂得。”,又跟我闹了一会便挂了电话。
白迟开着那宝马MINI把我送到了餐厅,我潇洒的无视了路人甲乙丙丁的目光,顶着蜂窝头,踩着十寸高跟鞋,一扭一拐的走了进去,后来白迟告诉我:“你的背影就像一个扭着脚的土著人。”
占齐坐在哪里我一点也看不清,就只能一个位置一个位置的瞧,被我看过的人皆大变脸色僵硬的挺直身子继续吃饭,也许是因为我的发型太不寻常了才让他们变得这么拘束。
占齐的位置在餐厅的偏后方,我看到他时他正在玩手机。我突然很想吓吓他,便把脑袋猛地凑近。
但是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讶,反而勾起嘴角闷闷的笑了出来,“是因为这样才约我来这里的啊。”
“嗯……”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效果,我失望的坐了下来,哼唧着点菜。
这个餐厅果然很阴暗,连服务员都是那么阴沉。只见他往占齐旁边一站,便什么音都没有了。占齐跟我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就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特价菜?”
“……”那人摇摇头。
“那特色菜也行,给我们推荐几道吧!”我接过话茬,讪讪的问。
“……”那人又摇了摇头,我和占齐很有默契的又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起默默骂道:“靠”
“这个‘金宝排骨’是什么个东西?”我问他。
这次,那个服务员终于开了他的金口,幽幽的说:“就是金宝上的排骨。”
“……”得,这跟没说一样。
占齐实在看不下去了,便随口点了几道菜,都是些怪名字。我真的不知道这家餐厅的老板是个啥子兴趣,竟然还能把这个餐厅经营的这么,嗯……火爆。
的确,来这里吃饭的人有很多,但我估计都是像我和占齐一样的初尝者。说白了就是不想再吃第二遍。之所以得出这么奇葩的理论,是因为我看到我们的这么奇葩的菜,
白色的托盘上赫然立着个骷髅头,竟然还点了一圈蜡烛,骷髅头里盛着豆腐汤。原来是很好的汤,可是在这样一个诡异的环境下放在这样一个诡异的骷髅头里,无论怎么看都让我联想起脑浆,我瞬间失去了应有的食欲。
占齐明显比我淡定的多。他很淡定的用勺子盛了一口汤,又很淡定的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很淡定的把勺子伸向我,最后很淡定的说:“尝尝,应该可以接受。”
妈的大哥你要不要让我帮你试毒啊,好吧虽然这里没毒。
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脸上的表情经历了尴尬、纠结、犹豫、愤恨、凄凉后,英勇就义般一口吞下了‘脑浆’。
“……怎么样?”占齐小心翼翼的问我。
“……好吃!”
“是么,那我也来一口。”
“怎样怎样?”
“嗯,味道还不错。”
“切,也不想想是谁先吃的,我说好吃的东西,当然好吃!”
“是是是,您说的就是皇令……”
就这样,我和占齐的第一次约会美满结束了。
今天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客厅地板上一片狼藉,白迟坐在地上捂着脸哭,徐林林在一旁又递纸又安慰,我愣在那里久久不能消化,是不是我睡得太死了,错过了什么大事?
经过我的一番推理以及徐林林同志的证言,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早晨六点左右,大门被一阵猛敲,白迟皱着眉去开门,“谁啊?”被打扰了清梦语气当然不好。
“是我,开门。”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迟被吓得觉一下就醒了。“妈,你怎么来了?”
她迅速打开门,门外是一脸怒气的白母。“我怎么不能来,白迟啊白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偷挪用你爸公司四十万去养个小白脸,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爸妈?”说着扬手给了白迟一个巴掌。白迟被打蒙了,捂着脸流下了眼泪,“妈,阿轩他不是小白脸,我们俩过得很好,不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么,我俩的事情,你管什么?”
“啪”又是一巴掌,白母站在门口,指着白迟的鼻子骂道,“给你一个星期,去偷去抢我不管,赶紧给我把这个漏洞补上,要不别怪我和你爸不客气,把那个小白脸告上法庭,让他蹲监狱。”说完便气势汹汹的离开了,白迟的眼泪流的更厉害。
徐林林听到哭声赶紧跑出来,看到白迟正在疯了一样的摔东西,赶紧跑去制止,“哎,你这,至于么,是跟谁过不去啊?”白迟没有理会她,更使劲的摔,徐林林在一边也不敢动。过了一会,白迟才泄气的停下来,抓着头发使劲的抹眼泪。
我在分析完整个事件以后,对白迟佩服的五体投地:“迟哥,这么狗血的事情你也干的出来?”白迟的眼神直愣愣的,半晌才开口,“你想听听我和阿轩的故事么?”
我摇摇头,“你可别给我讲小说,我的脑袋本来就干净,可经不住再洗一遍。”徐林林像我投了一个多嘴的眼光。
我瘪瘪嘴,说:“你看你们都不信我,我们三同居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小三也该有感情了。白迟遇上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帮?不过也怪你没有跟我们讲,你讲了,就算是伦乱我们也会支持你啊。”
白迟依旧是低着头,客厅里陷入了出奇的平静。我晓得,这是大战爆发的前一夜的宁静。果然,白迟的小姐脾气上来了,她猛地站起来,脑门和徐林林的来了个亲密接触。“诶呦”徐林林被撞倒,捂着脑门,眼里直掉金豆。白迟的脑门也肿了一块,但白迟是谁?她宠辱不惊的,像皇太后一样的扫视了客厅一圈,只不过是顶着红眼圈和鸡窝头,还挂着一串鼻涕。然后淡定的说,“左小夏,徐林林,给我拿上家伙,跟着我要钱去。”说完就率先走进屋内收拾东西去了。
我和徐林林两个人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徐林林被撞得到现在还发着懵,使劲睁着眼睛看我,我知道她是不明所以,但是此番样子无论谁看都觉得像是她的隐形眼镜掉了正在睁着大眼使劲找。
原来事实是这样的:白迟原来处了个男朋友,白迟是真心实意,可是男同志确实奔着钱来的,白迟被爱情迷昏了头,前前后后借了男同志四千(好吧,是四千不是四十万),之后头也不回的找美女逍遥去了,白迟的爹娘知道这件事之后,骂白迟不争气,今天早晨是催着白迟讨债去的。可是白迟一直在纠结这件事,纠结久了,自然容易上火,在白母的教诲下,终于牙疼了。
所以没有捂着脸挨巴掌,只是因为牙疼了捂会牙而已。而白母是回家给白迟熬中药去了。至于白迟,一想到前男友,自然火不打一出来,便喝了点小酒,醉了。在客厅里开了音响,拽着抱枕一顿猛摇,开始疯狂的耍酒疯,头发自然乱了,客厅自然杂了……
这就是事实,比狗血剧还狗血的事实,现在,此时此刻,我们三正全副武装,像变态一样站在前男友的家门口。路人回头率百分之百。
徐林林看着大戏院,一脸感叹道:“白迟,原来你找了个会演戏的骗子,怪不得呢。”
白迟哼唧了两下,说:“他不还我的钱,我们就去坏他的戏,哎,小夏,占齐怎么还没来?”
我一脸汗颜的看着她俩,心想道:大哥,为了要债把自己整成这惨样,你们也是蛮拼的,就算占齐来了也不会合伙的。
半个小时后,我悲愤、痛苦、伤心、不解的看着占齐,徐林林和白迟,问占齐,“你平时不是挺清高的的么,怎么甘愿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占齐戴着黑白中分的假发,白色的美瞳,脸上画着厚厚的阴阳脸,身穿白色背心,黑色三角小泳裤,赤着脚,背上别着大蒲扇。整个人要多搞笑有多搞笑,要多丢人有多丢人,完全颠覆了男神的形象。
徐林林和我也好不到哪去,徐林林被丝袜套着头,里面画着大红嘴唇。一身紧身连衣裙上印着狗不理包子的图案。脚穿绿色雨靴。
至于我,都不好意思说,无视我吧。
可是白迟,这个教唆者,竟然把自己打扮的如此好看,对此我感到很憋屈,“喂,白迟为什么你没有穿成我们这样恶心,还打扮的这么好看?”我悲哀的看着白迟,白迟温柔的回眸一笑,然后女王范的说,“遇见前男友,当然是变得越漂亮越好,然后气死他。”说完,她就踩着高跟鞋,猫步的往前走,还打了个响指,“Let’ go,姐妹们!”这句肉麻的话说完,我全身鸡皮疙瘩掉了再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白迟遇见前男友,也是可以变成如此白痴的。
白迟去买票,门口的保安一直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我们,时不时露出变态般的微笑,我本该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又重新长了会来。
占齐拉住我的手,温度从他的手中传来让我感到安全。他用安慰的口吻对我说:“你放心,要是我们被保安带走了,就全往白迟和徐林林身上推,然后咱俩抽空去监狱看他们就好。”
我:“……”
我们一行人走进大剧院,观众本就是专心的看演出的,自然没有注意到我们。白迟扭着水蛇腰往戏台上走去,高跟鞋踩在地板砖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白迟径直走到了戏台上,前男友同志此时正神情的望着戏中的女主角,白迟抬手就是一巴掌,前男友惊呆了,女主角吓傻了,保安激动了。白迟不以为意,盯着前男友,一脸戏谑的说道,“阿轩,你的演技可真是见长了。”她用大红指甲摸着前男友惨白的脸庞,“不过为人还是虚情假意。”然后下手就是一个爪印,男友同志“嗷”的一叫,这戏就彻底演不成了。我激动的看着白迟,大小姐脾气果然是万能的,混论中占齐喊了一句“陈国轩是被白家踢出门的准女婿”就拉着我离开了场地。
我边跑边问他,“你真么知道白迟前男友的名字?”
占齐很自然的说,“因为我们两年前在白家的派对上见过面。”听到这里,我更好奇了,占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可以再白家这样的大户家庭了露面?
占齐扭头看我,说“我知道你有好多问题,咱们能不能先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装卸了在聊?难道你想让路人看两个从精神病院里逃出的傻蛋在街上闲逛,继而引起恐慌?”他顿了顿,喃喃说,“其实这样感觉也挺刺激,就是警察那块不好交代。”
我被气笑了,捶着他的肩膀问,“是谁那么爽快的答应白迟把自己整成这幅残样?现在后悔了?”
“要不是为了咱俩能赶快撤,去度俩人的欢乐时光。我能变成这副样子么?”他像我抛了个媚眼,我顿时有一种恶寒的感觉从身体了生出了,不是因为他抛媚眼有多难看,是在这个妆容下抛媚眼实在让我不敢恭维。
恶寒的感觉越来越厉害,我扯住占齐的胳膊,晕晕乎乎的说,“我穿的太少,好像冻感冒了。”
一个媚眼
两个媚眼
三个媚眼
……第十三个媚眼,给我看病的医生一会瞅占齐一眼,然后在愤恨的看我一眼,让我不禁想起了我上小学时写的作文《灰姑娘观后感——恶毒的后母》。
“女士,我看你就是冻感冒了而已,女孩子别太娇气,如果是我的话可不会这么折腾我男朋友。”……医生,虽然我知道知道你看上占齐了,但你不要这么风情万种的挑丝袜啊!还是挑一个破了洞的丝袜啊!别在盯着他看了啊!拜托你低头看一下你的腿啊!
“咳”占齐估计是被盯的不好意思了,终于开口说话了,“小姐,其实你误会了,这是我的妹妹,她是牛津大学毕业的海龟,现在月入5万,人长得也漂亮。”
……占齐,原来你可以为了我的面子撒这么大的慌,我觉得我好感动啊,我现在是不是该跟你深情对视一下,来表达我对你的谢意啊?正当我打算拽几句英文时,占齐又开始说了:
“唯一就是在外国待久了太开放,是个同性恋,我看她刚才一直盯着你的大腿看,大概是对你有了意思,我吧也就是个小市民,你还是考虑一下她更好。”……我只是盯着她丝袜上的洞而已啊!
在占齐操蛋的抖S笑容下,在女医生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的目光下,在刚进门的小护士恍然大悟的表情下,我为了舞台效果和剧情要求,红着脸避开女医生,羞答答的,用嗲死人的口气说了声:“嗯”
“市况越下啊!当哥的为了继承财产都给自己的亲妹妹找火坑了啊!”女医生愤恨的推开了我跑了出去,留下满脸黑线的我和占齐。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意淫豪门恩怨么?”
“……原来你是隐藏的抖S,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
占齐耸了耸肩,“你以前要是发现了,现在还愿意当我女朋友么?”
怎么普通的话在占齐那帅气的脸那帅气的最那帅气的眼的衬托下,让我老脸一红。
白迟葛优瘫在沙发上呻吟着:“哎,他怎么可以抛弃我呢?”我扭头看她一眼,继续看韩剧。白迟坐在我旁边呻吟着:“哎,他怎么可以抛弃我呢?”我扭头看她一眼,继续看韩剧。白迟站在电视面前,戳着关机键呻吟着:“哎,他怎么可以抛弃我呢?”
我满脸黑线,徐林林说白迟得了单身狗抑郁症,我一开始还无法想象高冷的白迟那白痴的形象,而现在她就像是日本AV片女主角一样活灵活现的在我眼前买着骚。我扶额感叹一阵道:“我觉得你可以把你和他的事情稍加描述写成言情小说一定会大卖。”
白迟果然是得了单身狗抑郁症,她竟然在认真思考我说的话!然后,她竟然回房间打开了她的电脑,开始静静地写小说去了……
我在控制住嘴角的抽搐后,默默地在手机百度上输入了:单身狗抑郁症
几天后,我上网搜索了白迟的小说——
首尔 江南区 夜总会
“欧巴,敏先生说他以后不来了。难得的大客户,你怎么没把他留下?”在江南区,即使是陪酒女郎,都有着精致的妆容和良好的言谈举止,抛开她们的职业来讲,样子活脱脱的就像富家名媛。
“那小子贪污被抓包了。”听到被叫,男人懒散的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很快又低下头去继续思考他的事情。房间里一时静悄悄的,女人也被低气压吓到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下班吧。”男人好像思考结束了,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那的女人,“你是新来的么?在我跟前还怕成这样,你是怎么接客的?”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是欧巴你的气场太大了!”女人笑了笑,赶紧应答了句话。
男人走到门外准备开车,突然看到前面的空间被扯断了一节,紧接着从里面冒出了一个人头。
【PS:空间扯断:如字面上的意思,世界是由一个个空间组成的,一个空间连接着另一个空间,一个空间被扯断了,会漏出其链接的另一个空间。】
“喂,大哥,你还记得我么?”脑袋看男人愣住了,就干脆从空间里走了出来。“啊,我是姜日娜,你忘了吗?”
男人看着姜日娜,慢慢的陷入了回忆。(完)
看完小说,我默默拨打了占齐的电话:“占齐啊,你有没有好的心里医生啊?”
小番外
白迟观察日记第一天
记录人:徐林林
白迟的妈妈今天屈尊来找白迟了,白迟找我借了化妆品就出门了。我忘记告诉她眼线笔是我在路边买的便宜货,不防水,应该没事吧?
白迟观察日记第二天
记录人:徐林林
白迟一晚上没回来,打她的手机也是关机,我和左小夏俩个人准备今天一早就拿着棒球棍在她的宝马MINI前蹲点,要是她妈妈还不放人就砸车。
白迟观察日记第三天
记录人:左小夏
我问占齐宝马MINI贵么,他说一辆35万左右,我默默地扭头看了一眼满脸狰狞,正准备砸车的徐林林,觉得她是可以干大事的人,我这样的小人物没有她的气魄。
白迟观察日记第四天
记录人:徐林林
白迟消失了三天终于回来了,她掐指我的脖子问我为什么眼线笔不防水,我觉得她现在十分愤怒,还是不要告诉她她的爱车前挡风玻璃被我砸碎了。我告诉她那根眼线笔卖218,应该不是质量问题,白迟很疲劳的去睡觉了。
另:她没有还我的眼线笔,看来她很喜欢,我明天还得去再买一根。那根眼线笔卖218元,我跟老板还价变成了15元,哎,又得使劲还价了。
白迟观察日记第五天
记录人:白迟
你们都去死吧!
白迟观察日记后续:白迟涂着徐林林给的眼线笔被她自己写的小说感动哭了,走在大街上因影响市容罪被白母拘留1日。
“小姐,我看你印堂发黑,不久就要有血光之灾降临!”
我一脸鄙夷的看着这个骗子,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么不紧跟时代潮流的骗子!
“哦,那你说说会有什么大灾?”
我对着骗子翻着白眼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小姐你别走,我给你算便宜点!小姐!”
………
如果我能在那时相信这个骗子,我也许就不会摊上现在这个情况。
“先生,你还好吧?”我现在身处事发现场,此时此刻,一个男人躺在血泊中,眼睛死死的瞪着我。
“……”不要再瞪了啊!你这样瞪我我要不知道谁撞得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魔王。”你确定你不是碰瓷么喂!碰瓷也选个好点的理由吧!
“愚蠢的人类,快跪下来给我舔鞋!”我扭头就走。
“不……你别走!”不走难道要被你碰瓷?
“人类,帮助我你会有好处的!”是是是,关爱智障是全人类的共同准则!
“我错啦!我跪下来给你舔鞋行吗?”魔王像欠债的人一样,死死抱住我的大腿,我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周围,嘴角终于忍不住开始抽筋……
平复了心情,终于决定和这个傻缺聊一聊人生。
“……原地转三圈再学狗叫?”我觉得我跟占齐处对象时间长了,自己都变成抖s了。
“……”魔王一脸不屑,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我满脸黑线,我们俩就以这样一种诡异的姿态在风中凌乱了一分钟……
“那我走了!!”
“汪汪汪!”
你不是魔王么?你的自尊呢?我惊诧的看着他,他抱着我的大腿,像小媳妇一样委屈的留下来眼泪,然后他盯着他的裤裆,说,“和蛋蛋一起被车撞没了。”
欧码噶,我好像戳到魔王的痛处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我想缓解一下气氛,就问魔王“那个,用我帮你找找么?”
魔王眼神乱瞟,满脸红晕,像少女一样娇羞的点点头,我被雷的一动不动,为什么魔王丢了他蛋蛋,好像连属性都变了啊?你一开始的眼神呢?是装出来的么?
我觉得我作为一个老处女要矜持一些,就给占齐打电话,隐晦的告诉他让他帮我,电话接通了,“占齐,我一个朋友的蛋给掉到地下了,不知道滚到哪去了,挺着急,你过来帮我找找吧!”
占齐问我:“什么蛋那么贵,再说地面那么硬,估计早就碎了!还让我帮你?就为了一个蛋?”
魔王这时扎住我的裤腿,泪眼婆娑的对我说,“不是一个,是两个!”
我就继续对占齐说,“他有两个蛋都掉了,应该没碎,你快点过来吧!”
占齐静默了好久好久,问我“你朋友掉在地上的,是什么蛋?”
我:“……大概是金蛋吧。”
白迟曾经说过,写小说的重点就是把人物表现得活灵活现。我现在望着眼前这位性感的医生,默默思考着如果他出现在小说中,白迟会如何塑造他。
“啊,那个!”魔王含着眼泪对我说,“夏姐,你能不能问问你男朋友,他找没找到我的蛋……”我看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拍在了一边的魔王,不禁一阵感慨:原来这个医院的医生都是那么有格调。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的感觉么?”性感的医生对我抛了个媚眼,开口就是这句话,我觉得我现在脸一定红的像苹果。“啊,我是有男朋友的,抱歉,我不能背叛他。”我觉得我说的天衣无缝,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然而性感的医生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你有没有男朋友关我什么事?”
原来你还喜欢强娶豪夺!“抱歉!”我假装正了正脸色,“我讨厌三观不正的人!而且我也不喜欢你。”欧码噶,多么玛丽苏的梗!
“我也不喜欢你啊?为什么这么说?”性感的医生皱着眉瞅了我一眼,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漂亮?”我开始抽嘴角。
“啊,那是我恭维你,我喜欢你的那位男家属。”我的嘴角继续抽搐……
平复了好久的心情,我问到“你说你一见钟情是对他么?”
在性感医生的点头之下,他在我心中性感的形象瞬间磨灭了,“原来你是闷骚型的啊。”我楠楠道。
“你此去人界,必定身负重任。你可知?”一到白光照进了魔王的病房,魔王还沉浸在痛失蛋蛋的悲苦当中,他哼哼唧哼哼唧不愿意搭理白光。
短暂的沉默后,白光感到自己被无视了。“你此去人界,必定身负重任。你可知?”魔王继续无视。
“你此去人界,丢失了蛋蛋,你可知?”白光终于受不了了,他悠悠的吐出了魔王痛心疾首的话。
“嘤嘤嘤QAQ,我就是没了蛋蛋!”魔王从被子里钻出了脑袋,哭的梨花带雨。魔王咬着被角道,“人家都这么惨了,你还重复一遍干什么?欺负我是人妖圈的新人么?”
“……”白光默了默,“那个……抱歉,我可能找错人了。”随后一闪而逝。魔王听到了,抱着被子开始嚎啕大哭。
“17号床的病人醒了,但是情绪非常不好,建议注射镇静剂。”护士小姐站在门口,冷漠的说道:“出现了胡言乱语的情况,而且属性好像变了。”
“嘤嘤嘤……”魔王哭的更凶了。
我推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禁欲系的画面:魔王的手和脚被双双锁到了床上,医生正…在抚摸着魔王的胸口,眼睛含情默默地和魔王对视着。OMG,我真的好佩服这个医生,明明昨天才跟我表达了他对魔王的爱意,今天就已经和魔王勾搭上了,而且还都是SM同好会的成员!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么盯着魔王那发达的胸肌【
“你怎么还不进去?”占齐站在我后面,手插着兜拽拽的看着我,他挑了挑眉,“哪个是你说的魔王?是那个攻,还是那个受?”
“………………”
床上的两个人已经注意到我们来了,医生走到我们面前,很淡定的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对我俩说,“他现在还处在敏感期,你们不要太刺激他。”
“嗷!”魔王叫的更凶了。
我和占齐站到魔王的床边,一起漏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魔王:“喂!为什么我感觉你们的表情就像是养了十几年的黄花大闺女被糟蹋了!给我收回去啊!”
“魔王……先生?”我问到,“你以前有没有精神病药物史或者住院史?”我说到,“你放心,既然我碰到了你,就一定可以把你平平安安的从新送回到医院!”我都被我的大义凛然感动到了,这个卖给报社一定是一段别人留传的佳话,没准哪个精神病院还会请我当形象大使。
身后的占齐找了个舒适的椅子坐下,摆了个高逼格的造型,看着我和魔王大眼瞪小眼。
“没有,嘤嘤嘤,你居然说我是神经病?”魔王痛心疾首的看着我,那眼神活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原配。
“啊!”我看我好像戳到了魔王的痛处,便赶紧改口,“变性手术在哪做的你方便说一下也行啊?”
“…………”
“你求你现在拔下我的裤子看看我的清白,都被你毁光了好么!”
我和占齐盯着魔王的胯下,过了许久,我俩对视一眼。如果人没了这个东西,好像就活不成了……可眼前的这个……额,人妖,却生龙活虎的。于是我坐下来,解开了魔王的绳子,打算听听他怎么说。
魔王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红晕和眼神开始乱瞟,“我是魔王,我的名字叫撒旦。”
”咦?,那不是恶魔的名字么?”我问他。
“都一样!”
“你们现在生活的世界,是人界。你可知所有的空间都是有容量的,而你们所处的人界是一个大坑,它除了吸收自身的能量,还吸收着别的空间所剩余的能量。古人都说阴阳守恒,而人界和魔界的阴阳却早已被破坏。”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魔王。
“我也不知道,听家里的老人说,盘古开天地时没劈好,劈歪了。”
“………………”我忍下来走出去的冲动!
“我这次到人界潜伏,就是为了找出盘古遗落下的斧头,重新再劈一次。可到了人界我才发现,人类都太狡猾了,我不但没有找到一丁点线索,反而还丢了……总之我现在已经被领导催促了,我必须走了!”魔王说完头都不回的就往前冲。
“哦,那你走好,我们就不送了!”占齐笑眯眯对着魔王的背影说。魔王硬是停住了步子,维持着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过了半晌,才扭过头:“帮帮我啊嘤嘤嘤QAQ!”
魔王说他晚上从来都是在公园里盖着报纸睡觉,于是我们一行人来到占齐家里。第一次进占齐家心情些忐忑,占齐边拎行李边笑我,“你和我相亲的时候画的跟葬爱家族一样,我怎么那个时候不见你紧张啊?”
“那不是……觉得以后碰不到你么?”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想起来第一次和占齐认识实在做同桌,他那时候还是个丰满的胖胖,肉肉的脸把眼睛埋没了不少。以至于在看人的时候会漏出一双小眼睛,容易被误会成鄙视的眼神。当时我进的是3班,全年级的精英都集中在1班2班,三班算是一个半吊子班吧。
我和占齐刚刚同桌的时候,他就用眼神撇过我一眼,我当时误会他是一个很闷骚的人,就一直在想,占齐当时是不是觉得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为了缓和气氛,我问他:“同学,你喜欢作弊么?”占齐答:“不喜欢。”
“………………”从此,我们连着三天没说过话。
和占齐的僵硬的关系发生转折是在开学三个多星期后,一天下午放学看见他被一群人高马大的帅哥围在小巷子里,感觉他是被**…暴力了。当时我活的十分恣肆,中二风满满,时常幻想着自己会和神仙签订契约成为马猴烧酒。在看见小混混的拳头碰到占齐的胸口那一瞬间,我上来就是一个百米冲刺,抄起一块砖头就往混混的脑袋上砸去,混混…………居然躲开了???
石头砸到了占齐的脸上,还是正中央。占齐的鼻血“噗”的就彪出来了,混混们和我都愣愣的看着占齐彪鼻血。胖胖的占齐,人高马大的占齐,摸了摸壁子,蹲下来抱着头就哭。
我都惊呆了!你个块头那么大的男生怎么见点血就哭?“切”我看了一眼正在飙泪的占齐,抬起脚就又是一个百米冲刺,边跑边喊:“警察叔叔!这里有人打架了!你管不管啊,脑袋都破了,正彪血呢!”
小混混:“……………”
占齐:“嘤嘤嘤………”
我看着现在正在和魔王拌嘴的占齐,突然感觉……他好萌萌的。
我仍记得我亲爸是如何以提小鸡的姿势把我提溜出警察局的。我也还记得占齐当时看我的眼神——羡慕。当时我就想,他一定是那种豪门里的贵公子,身世扑朔迷离而且得不到家人的关爱,我以后一定要多帮他。
周五放学后,我和我爸要去占齐的家里头慰问他可怜的鼻子。那是一个富人区,附近没有公交站牌,我爸用自行车驼了我好久才到他们小区门口,由于我们俩满脸是汗再加上长相太过磕碜,座驾又是一款老牌自行车,我们俩理所应当的被拒了。我气的龇牙咧嘴,我爸却很大度的对我说:“没办法,那是人家的工作,你看咱们来都来了,你就哭一哭看看能进去么?”
我:“………………”
“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我当时是为了救他好不好,不应该给我颁个助人为乐奖么?他当时都快被火暴 菊……暴力了,我在不出手,那还是好汉么?多有损你的名号啊!”
我爸听后甚是欣慰,问我他的名号是什么。我答曰:“老娘炮。”
我爸:“……………”
“要不回去的时候你驼我吧,作为一个娘炮驼了你这么久真的好累啊。”
正当我们关于怎么可能进小区发表激烈的辩论时,旁边驶来一辆奥迪,副驾驶座的窗户被摇了下来,里面的美女微笑着看着我们。然而我和我爸都惊呆了,这个窗户居然是手动的!
里面的人咳嗽了一声来掩饰尴尬,我抬头看这个美丽的阿姨,大墨镜,瓜子脸,精致的妆容,漂亮的嘴唇……简直像是一个从电视机里走出来的演员。她看着我们,问:“你们是来慰问我儿子的么?”我们俩点点头,生怕说晚了就进不去了。
“哦,这样啊,那你们俩进来吧。”她从手摇玻璃的奥迪车上扭着屁股走下来,对保安说:“小周啊,你走吧,下午班我替你上。”
我:“………………”
我爸:“………………”
“占齐的妈妈,你好,我是左不夏的父亲,我们想来看看占齐恢复的的怎么样。”我爸先缓过神,摸了摸汗对漂亮的阿姨说。
“哦,他还好,就是鼻子肿了。你们知道你们犯了多大的错么?他要是破相了怎么办?以后万一以后娶不了媳妇,你给他当老婆吗?”
我想起占齐报头痛哭的景象,突然开始死命的摇脑袋。估计是看我被吓住了,占齐妈突然笑了,“我骗你的,我就是想体验一下豪门阔太欺负人的感觉。”
我突然明白了占齐为什么羡慕我爸,摊上一个这样的妈,他没有变中二就已经很厉害了。我对占齐油然而生了一种钦佩,以至于每次我用欣赏的眼神看他时,他都冒鸡皮疙瘩。
“那么,我们就来谈谈赔偿问题吧。”占齐的妈妈从容的站了起来,微笑的看着我们,“他的鼻梁骨有轻微擦伤,需要调养很长时间。而且本人内心创伤极大,即使是皮外伤治好了,可心理上的伤害可是很难治好的。”
“可真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为什么要来找我要赔偿,那些欺负他的小混混你怎么不管?”我噘着嘴嘟囔着。
我爸揉了揉我的脑袋,问到:“你看500可以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咱们家一个月的收入才1000多啊!!”
“嗯,我需要问问占齐。”占齐的妈妈说着,就冲着保安室的里屋喊到,“占齐你出来!人家来看你了。”
占齐里面肉肉唧唧走出来,低着头也不看我一眼。占齐妈妈笑了笑,“你们好像是同桌吧,以后你要是能帮他改改这个臭毛病就好了,明明是个男孩子,也不知道随谁。”
也许是碍于我这个同学在场的缘故,占齐听了这个话就立刻炸了毛,“要不是你和我爸离婚了……”
“你是不是该挨打了?”占齐的妈妈立刻用尖锐的声音阻了占齐继续说下去,我和我爸只能在哪里尴尬的笑笑。
“我不需要赔偿!”占齐说。“嗯,什么?”占齐的妈妈一脸不可置信,“我不需要赔偿!不需要!”占齐猛的抬起头,“你干什么都只想着钱钱钱,你知道为了这个钱干了多少缺德事么?”占齐吼完,推开我和我爸就跑了出去。
“他今天犯病,你们不用搭理他。”占齐的妈妈继续保持着已经挂不住的微笑。
我看了一眼她,突然感觉很悲伤,喜欢华丽的空壳却又得不到大抵就是如此不堪吧。
“我去找找占齐。”出了警卫室,我在小区外的绿化带找到了占齐,他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个树枝,正撅着玩。
“你是三岁小孩么?一生气就跑?”我笑着问他。占齐看了我一眼,“今天的事情,你能不能别和同学们说,我怕……我会被孤立。”
我可“不会说的,你可放心吧。那你呢,在被混混扎住怎么办?”
“不知道。”沉默了一会,占齐问我,“你可不可以放学和我一起走,我可以帮你写作业。”
“那,你各科分数都怎么样?”
“哦,大概还差二十多分就能及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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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魔王望着窗外的景色,45度角仰望着天空蛋蛋忧伤。
“魔王,你上次说你有上司?你不已经是魔王了么?”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宛如黛玉的眼神,脱口而出。“上司?”魔王转过头看我,思索了一下说,“那是神族的人了,掌管一切章法。”
“!!!”居然还有神族,我感觉按这个套路出牌,约么着还会有个神魔大战的故事。我瞥了一眼魔王,愣是把这个问题压了下去。
“你知道去哪里找那把斧头么?”我问他,“我们这里这么大,你确定斧子就在我们的附近?”
魔王点点头,“我可以感觉到斧子的气息,它的主人是盘古,本身也是带了灵气的,喜欢附身于某样介质之中而已。只要我找到那个介质………”魔王说到一半儿,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人居然是白迟。 我感觉白迟已经从失恋的痛苦中走了出来,正愁没有伴儿陪她玩呢。
接了电话,我问白迟:“我在占齐家里待着呢,你要不要也来凑凑热闹?”
“哟,这个快就进家门了,单身狗伤不起啊!”我想白迟作为一只单身狗的愤怒已经积累到极点了,我以后要是看谁不顺心完全可以放白迟出来咬他。
“于是呢,这位就是魔王先生?”白迟看着眼前gaygay的男人,友好的伸出手:“我是白迟。”魔王看了看白迟的手,漏出疑惑的表情。
白迟眉心跳了跳,“你是不会握手么?”她漏出不可思议的、极度夸张的表情看着魔王,“你需要和人类通过握手来表达尊敬啊!”
魔王只是有好的向白迟笑了笑,转身回到沙发去看玛丽苏剧情了,白迟又是一脸不能想象的诡异表情,在接下来的吃饭、谈话中紧紧注视着魔王。
“……那个,白迟?”我试探性的叫了叫她,“啊?”白迟扭头看了我一眼,继续盯着魔王。
“今天晚上小区里有活动,我们再过一会可以去放烟花。”占齐抱着一箱子烟花走到桌子前,魔王窜过去看着占齐摆弄烟花。白迟问我:“真是魔王?你确定你不是被传销组织洗脑了?”
“不会不会!”我赶紧摇了摇头,“何况还有占齐呢,你看他多靠谱。”白迟看看我,在看看占齐,在看看正在摆弄烟花的魔王,皱了皱眉头。“小夏。”
“嗯?”
“你说我长得好看不好看?”白迟像黛玉一样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的一身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好……好看!”
白迟沉默了一会,对我说:“那他一定是魔王了。”
“啊?”我震惊的看着白迟:“你刚刚不是还……?”
“因为!”白迟突然扭过头义愤填膺的看着我,“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我好看!只要是个男的都会多看我几眼!他从我进门就没搭理过我!所以!他一定不是人类!”
“……………”
白迟奇特的想法轰炸着我的神经,我右眼皮跳了跳。
晚上八点中左右,我们开车到城区,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准备放烟花,徐林林和她的男朋友也到了,她上前拥抱了我一下,“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烟花在空旷寂静的夜幕中炸裂,打破了城区仅有的宁静。白迟追着魔王问他的名字,徐林林和她的男友甜蜜蜜,我和占齐坐在一次草坪上,看着天上的烟花。
占齐突然对我说:“其实我在高中就喜欢你了。”
“嗯?”我看了他一眼,“烟花声音太大,我听不见!”
“…………”
“我喜欢你!”占齐说。
“我也是,不过是从现在开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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