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即将走完的时候。每每这个时节,思家的情绪逐渐变得浓郁起来,而最先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小时候住在外婆家,冬至日和年关吃的那一口板油汤圆。
当年睡在外婆那张小床上,是四个一刻不停的小顽童,只有在外婆包扁食和汤圆的时候,才会静静地端坐在旁边。
记得那时候看着外婆包汤圆的我还会问外婆:“外婆,面粉要是脏了怎么办啊,又不能洗?”
于是外婆就会拿起旁边的竹制箩筛,笑着回答:“就用这个洗啊。”
所以当我第一次看冬酿的时候,对竹制的米筛特别着迷。德哥却在一遍痴痴地笑道:“看个米筛都能看发呆啊!”
是啊,米筛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可是仿佛看着上下翻飞的米筛,就会想起童年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还在沉浸小时候的回忆,耳边却响起了“叮叮咚”的敲打声音,德哥跟我介绍这是酒厂里的谢师傅在修补陶坛。
酒要发酵才能孕育出独特的芳香物质,相比不锈钢大罐或者玻璃罐,陶坛和瓦缸透气而不漏水,能让酒和菌种、酵母充分地融合发酵。谢师傅从第一次接手修补陶坛开始就明白陶坛的重要性,敲敲打打,一干就是36年。
是啊,也只有三四十年的坚持,才能有一份纯真的本味,就像外婆包的汤圆,太大一口吞不下,加上又太烫,只能在嘴里胡乱地搅动着。
但等到稍微凉下后轻轻一咬,只觉得一团滑溜溜,软糯香甜的东西在嘴里化开,滚烫的芝麻缓缓流出,味蕾瞬间开出一朵朵花来。
不知道外婆的操持了多少年的家务,做了多少年的家常菜,才有这娴熟的技巧,让一颗汤圆变成舌尖上的美味。
酒厂里还有许多手工冬酿用的手工工具
像是开耙时候用的木耙
稻草编成保温用的瓦缸盖和席子
之前一直不懂,为何手工酿酒非得要配上手工工具,直到今天尝过天南海北的佳宴小吃,也吃过无数种包装好的汤圆,却一直记挂着外婆的那一口。
此时才明白,记忆中的味道,偏一分差一毫,都不是原来那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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