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去观察一个人,观察他的言行、举止、长相、喜好,吃什么东西,用什么玩意儿,他经常去什么地方,为什么消失,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我并不是喜欢观察这个人,也没有像福尔摩斯那样的职业需求,我只是觉得是这个人一直在吸引我去观察他,我从来不去观察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因为在这个人的身上有太多太多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这些地方给我的观察带来乐趣,也引发了我的思考,促使我长期的观察他。
当然这种所谓的,长期的观察是每周观察五天,第六天和第七天我要休息,然后第二周继续观察五天,再休息两天,就这样春来暑往,日月轮回,我观察他有十年了。
十年来,我像熟悉身边的空气一样,熟悉了他的一切,包括他已经活过的日子。至于他还没有活过的日子,尽管我现在还观察不到,尽管未来也许未必能够观察到,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我已经知道他未来会活成什么模样,未来他的习性,他常挂在嘴边的话,他走路的姿势,他睡觉时鼻子会不会打鼾,吃饭时会不会从嘴角掉落一颗米粒,甚至他是如何离开这个世界,我都知道。
我不是神,也不是会算命的神仙,我只是一个被这个人吸引了,去观察他一切的最最普通的一个人,一个眼睛已经老花,左眼近视,右眼散光,年过半百,一只手已经摸到了硬邦邦、冰凉凉的棺材板盖的人。
我这个人,小姑娘见了我叫大叔,小娃娃见了我叫爷爷,路边的小狗见了我叫“汪汪”,栖在枝头的喜鹊看见我叫“喳喳”,若是在镜子中见着自己,我会对镜子中的那个人说,你是个如假包换,根正苗红的贫二代出身的草根。
草根有草根的好处,一是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二是在观察别人的时候还是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三是我这个草根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长期观察一个人时,竟然没有引起这个人身边所有人的关注。
这个人我本想把他名字里的两个字从中间拆开,给他重新起个名字放到此文中,可我发现如果这样,重新起的名字实在是有些俗气,配不上他雄壮伟岸的身材。于是我想了一个春天,接着又想了一个夏天,直到现在,也就是到了冬天也没有想好给他起什么名字,阿猫,阿狗的名字不好,太过时尚的名字也不好,我思前想后,我抓耳挠腮,我在脑海里把以前看过的小说翻了个遍,想象着他像小说中的哪个人,好为他借用这个人的名字,但可惜的是在小说中没有找到一个像他这样的人。于是,我在深思熟虑,绞尽脑汁之后,下定决心还是叫他冯贵,这个带些农村乡土气息的名字,我似乎不久前在哪本书中见到过,这个名字喊起来顺口,舌头也不会打结,名字从嘴里冒出去更不会因碰撞了空气掉落在地上,我决定,就叫他冯贵了。
冯贵是个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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