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爹就着台阶的青石板,磕了磕烟锅里的烟灰,咬牙切齿:报应。官差来拿人,说我杀死了一只织更鸟。乡邻雀跃欢呼。村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使劲摇着头:不懂规矩!
张家的二妮子偷人养汉,张大爹感觉很羞愧,路头路脑遇到熟人都绕着走。李二麻说:这实在丢不起这个人。王大花走江湖衣锦还乡,大把大撒钱,在乡里成了人人口传耳闻的能人,苏大卯不置可否,一个二十来岁的黄毛丫头,大字不识一箩筐,要技术无技术,要能而耐无耐,就三年五载的功夫,老母鸡也能变成金凤凰?按照苏大卯的说法,王大花的钱来路不正。上面很严肃地训斥苏大卯:你有什么证据说王大花的钱来路不正?知道不?这是犯法!

王大花出资在乡里建一个宏大的洗脚城,生意火爆得不得了。李乡长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酒桌上朋友介绍这个妖娆多姿、万种风情的女美就是洗脚城的老板王总时,李乡长忍不住还是心下一惊,世间还有这等貌似天仙的尤物。王总王大花旖步轻移,晃动着酒杯,喜笑盈盈,"乡长大人屈驾观临,令小店,蓬荜生辉,失礼失礼!"
王总左肘轻靠李乡长右肩,李乡长左手一拉,王总满面春风就势坐进李乡怀里。李乡长胸潮澎湃,呼吸湍急,手乱眉飞,心猿意马,若不是见过大世面,多少有些定力,难保不在众目睽睽之下有失体统。
李乡长对王总始终放心不下,总觉得曾似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王大花,但一时又想不起想来,几次私下约见王大花,想不到王大花比泥鳅还滑,只咬诱耳就是不上钩,更加确定自己的猜疑。心下暗思,这等尤物若是浪费,简直就是爆殓天物。李乡长对王大花说:"我见过你,只是记起在哪里,若是你只展花开,不让蜜蜂采,我就把这事说出去?""李哥,着什么急,这事得讲究情调?"王大花柔情似水,喜笑艳开,银铃般的声音直冲李乡长心底。
李乡长的心里有如十二只兔子在奔跑,终于寻得机会。次日,有人发现李乡长猝死洗脚城,由于事关公门之人,引起上面的高度高视,层层批示,官差封了洗脚城,查来查去,事发当日,王大花不在本地,其它人又与李乡长毫无瓜连,洗脚城终于脱了嫌疑,但出了这档子事,洗脚城肯定是不宜再开门营业,王大花王总含泪转手洗脚城,挥别故里他乡另谋生计。耿智胜是乡里远近闻名的老学究,终日嘴里就叨念着一句:世风日下。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变革,世面上犹如风吹一扫而过的稀奇古怪越来越多,人们更加越显张扬个性,女人身上穿的东西越来越少,男人身上挂的东西越来越多。酒榭会所成了时尚,没逛过迪巴钻过舞厅进过酒榭的都不敢说自己见过江湖,金屋藏娇,找个情人,养个小三成了时尚。社会盛行快,一个快字,省略了很多必要的程序,墙上荧屏充满快速标语口号,人人都象打了鸡血,仿佛自己就是宇宙的中心。马老三总是不停地抱怨,愤愤不平,一字一停顿:"有钱就是大爷,无钱就是孙子。"
李素兰年轻时也是个人物,女生男像,偷鸡摸狗,无所不作,父母当心嫁不出去砸自己手里,左右托人,好歹在公门中找了一个谷树皮、三寸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说是公门,也就一打杂的,说是打杂,总用不着风雨里刨食,且不论收入多少,进项总是稳定,不用当心缺衣少食。
李素兰也不省心,家里家外偷腥耍泼放混是常事,人老珠黄,任然不甘寂寞,受物欲横流的熏陶,学会碰瓷,谷树皮身在公门几年,虽不主事,但也是耳闻目濡,有模学样,做起诉棍,夫妻两一唱一合,来钱不少。
李素兰洋洋得意,自己不像其它憨包一样,守着资源不会用,就凭自己一身的本事,亲自生养了一对儿女。刘老太太一副愤世嫉俗样子,文明棍敲得青石板火花直冒:"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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