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凤凰是日月神教一朵带刺的玫瑰,花香沁人心脾,但毒刺缺能要人的命,除了一手神出鬼没的用毒功夫,还是大侠令狐冲的红颜知己,不可轻薄的禁脔。但眼下,这这朵诱人的玫瑰竟让一个无名小辈捷足先登,诸多豪杰侠士无不痛惜,立誓要将这名无耻之徒千刀万剐。
冯去疾刚逃脱一场厮杀,一柄嗜血狂刀一往直前,有死无生,刀劈崆峒五怪,力斩黑木崖左右护法,还生生揍死一名少林秃头。冯去疾扯下一块衣襟布料,缠住腹部,一场生死大战,饶是他悍勇无比,却也身受重伤,苍白的脸是失血过多所致。
远处传来一阵呼啸,心中暗骂这群武林中人真是色令智昏,在武林当中都是赫赫有名之辈,奈何甘愿为蓝凤凰一道追杀令卖命。想到蓝凤凰心中一阵抽动,这个敢爱敢恨的苗家女子,着实让他恨不起来,况且她还救过他的命!
半年前,他作为大将军沐英的参将,率领一支部队挺进云南十万大山。沐英怜惜他才华,自是不允,可他却说:“我本名不是冯去疾,乃是冯劫,将军可知为何?”沐英说:“可是要效仿秦朝白起改名立志?”冯去疾说:“正是!白起成为秦朝一代军神之前,有幸得到吴子兵法,心生钦佩,便改命‘起’字,立志为秦国开疆拓土。我亦如此,效仿汉霍去病,率万名精骑,急驰万里,灭南匈奴,封狼居胥,使异邦臣服,扬大汉国威。此亦去疾之志也。”沐英便知道不可强违属下之志,便对他说:“云南十万大山,波谲云诡,奇虫猛兽,不可不察,要万分谨慎小心。毕竟这本是你新婚燕尔之际,唉……你要多多保重,不然对不住傅将军一番厚爱。”
冯去疾心中默默想到新婚妻子傅君柔,她父亲是天雷将军傅友德脾气火爆的很,生的女儿却是文静温柔,老将军傅友德对这个女儿痛惜的很,能将女儿嫁与他,自然是对冯去疾莫大的重视,他心中感到一丝温暖还有一份责任。紧了紧握住刀柄的手,双目向远处那座山望去,这已经是翻越第几座山了,冯去疾心中默念道这七道山梁,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明明很近在眼前,却要花一整日的功夫才到山脚,又花几日才翻过山梁。如果只是道路难行也就罢了,只是云南森山瘴气密布,毒蛇猛兽防不胜防,回头见整三千人部队,掉落山崖不多,却受瘴气中毒者一半,士气萎靡不振,负责侦查的探子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发现一个,冯去疾忧心忡忡,两道浓眉皱起一个川字。
副将吴天德走到冯去疾身旁,小声说:“将军,近日来士卒误入瘴气,呕吐不止,全身多有脓疮,且天色已晚,不如早些扎营,让士卒休整一番,可否?”冯去疾抬头望去,只见高耸的巨树遮天蔽日,少有阳光投下,林中已是昏暗一片。冯去疾看一眼吴天德,长一脸须髯胡子,乱蓬蓬的,一双虎眼布满血丝,一脸忧虑看着自己,心知也焦躁忧虑,没有好好的休息。心中陡然一震,没想到连一军副将都已如此,底下士卒军心恐怕已是接近崩溃,如此想着,脸上去不动声色,吩咐吴天德:“靠山择水扎营,着一队士兵保护医官到附近寻些草药,救治患病士卒。吴天德!”吴天德身子一挺应声道:“是,将军!” 冯去疾说:“你,随我一同看望患病士卒,还有,将是军之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吴天德口中应道,心中却抱怨:“要不是老子,被劫匪盗取官印,任书,这会正在福建府吃香喝辣的,也不至于受到责罚降职,给你这个毛头小子做副将,还要在这暗无天日的老林子瞎转悠。”
吴天德随冯去疾在军营巡视一番,见他行事安排军中事物皆有章法,又见他一个书香门第的出身,竟满嘴粗俗脏话,三言两语便和一群大老粗打成一片,却又不失上官的威严,暗道:“没想到这书生将军还有些门道!”
见一个年轻的士卒躺在地上哼哼呻吟着,腿上长一个足有杯口大的苍白脓疮,军医正要用刀剜,冯去疾问受伤的士卒:“你怕不怕痛?”那年轻的士卒额头冒着虚汗,显然极力忍耐着,听见上官问话,虽然心中紧张,但仍旧强撑着说:“只恨~没有酒喝,死了也值得!”冯去疾瞧他嘴上一层绒毛还未褪完,又偏学那老兵油子腔调,真是好笑的紧。一众老卒哈哈出言打趣道:“毛都没长齐,便嚷嚷要喝酒,嘿,口气大的很嘞!”“那可不一定,我看是个小酒虫!”“嘿嘿,要是个婆娘,怕是让你死十回也值得了!唉,你知道婆娘那里是啥滋味不?”一群粗俗抠脚汉子,挤眉弄眼调笑着,闹那小子满脸通红,支吾着不说话。
冯去疾也笑道:“女人比男人没什么两样,无非男人一杆枪,寻龙探穴,女人的温柔,嘿嘿,不可说……不过功名但在马上取,将来立了功,升了官,我给你介绍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排成队让你一个一个挑,你看好不好?”在众人喧闹吆喝声中,那小卒的脸被臊的通红,虽然不大明白大家说的是什么,大概就是男女之间的事。
军医手中的刀被冯去疾抢过去,他按住那小卒刀腿,一划、一剜、一挑,见不得十分高明,却让人感觉不到十分疼痛,众人见那小卒表情并不做作,更是心中讶异。冯去疾取过一壶酒倒在伤口处,再将酒洒在刀上,放于火中炙烤,又将脓疮深处腐肉一一清除,才收手,对那小卒说:“你叫什么名字,敢不敢来我的冲锋营?”那小卒说:“我叫李先云,敢不为将军效死!”
冯去疾起身笑了笑:“我那先锋营,可不简单,想好再来!”说罢,摆了摆手,从容潇洒走远,无不心驰神往,佩服不已。
先前出言调笑对汉子说:“可不简单呐,知道吗,两年前大将军沐英在陕西被上万的鞑子围困,那一个叫惨啊,几千人最后只剩下数百人,这数百人便是冯将军带领先锋营,但那鞑子人数毕竟众多,你猜怎么着,楞是没打进城去,全靠的冯将军和这数百人先锋营,不过据说那一战活下来的不多,都还是断胳膊断腿的,所以你看先锋营那些人眼神一蹬,那叫一个狠呐,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有人不相信反驳说:“王二,你就吹吧,冯将军是书生将军,说到出谋划策倒是可信,但是上阵杀敌,哼哼……。”王二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陈老四,我说的你不信,那你瞧见冯将军刚给姓李小子刮疮那几下,你从军有些年头了,你可知这是什么刀法?”王二一愣,细细回想,却摇了摇头:“王二你他娘的说道邪乎,用刀无非就是快、狠、准,至于听军中老人说过,百战沙场刀老兵却重一个“势”,刀未出,势先夺人。那都是鬼扯的,照俺说,打仗当头一刀就是砍,最是痛快。王二你最是磨磨叽叽,快说,快说,冯将军用的是什么刀法?”
王二身子一挺,沉声道:“霸刀!”
陈老四心中一震,惊呼道:“霸刀谷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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