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风裹着雨在窗外肆意舞动。
地上是鲜黄的落叶,细小椭圆的是国槐的遗言;宽大的是法桐的遗体;白杨的叶在风中翻滚,连一片安稳的宿地都没有。
停车场的车顶上落满树叶的亡灵,或许是它们载着这些灵魂在风雨中奔走,连那最后的遗言也被封杀。
冰冷的雨敲打着窗玻璃,是要挑衅屋里的眼神,抑或洗手不在做寒冷的打手,想躲进温暖的怀里,做一个滋润花草土壤的梦。但窗户拒绝这感情的泛滥,理智的把寒冷温暖隔开,尽管他正经受寒冷的折磨,温暖的诱惑。
雨只能无声的哭泣,冷风却努力着赶走她的哭声,生怕冬天翻脸连雨滴也要收走,打发雪来蹂躏悲恸的大地。断续的雨滴只好掩着嘴,走走停停。
树木像入定了,喃喃的祈祷,让叶子安心离去。
火在明天舞蹈,摇摆的身子是最好的利刃,没有思想的身子是它最好试刀石。
自愿还是被迫已无意义,笑意片刻就是灰色的遗迹,灵魂被吞噬在眼神里。
那叶再次随风舞动,就像诞生时在枝头跳动,季节没有根基,也就不要试图顺着时间追溯,源头不是谜底,答案都是雷同的冰雪之川。
所有的脸孔还是昨天的表情,脚和地面摩擦着昨日的接触。把表情固定,是因为怕泄露心迹;把脚留在路上想踩着一双脚。时间如水,冲走前脚的方向。
那就盼着雪来吧,没有了路,那就好了,脚下就是方向。
风雪夜,归人,窗口的灯光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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