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老板一早来我家购买两个打鱼鳞的钢刷子。这是他这个月来第二次购买刷鱼鳞的刷子了。
我问他贩鱼生意怎么样?
他笑称还行!一天能销售几百斤鱼。
他并不是专业的鱼贩子,上半年闲时没事,帮人做小工,挑砖倒混泥土,什么活计挣钱就去干什么活。长得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四十多岁的年纪,浑身上下有的是力气。
下半年到了年底,腊月将近时,就去市区鲜鱼市场批发了鲜鱼来出售,听说碰上生意好时一天也能挣大几百,甚至上千块钱。
上次他来购买鱼鳞刷时,说在集镇下街租了一个铺面贩鱼,他自己则开着一辆三轮摩托载鱼下乡串村吆喝贩买。而那租的铺子,则请了个人帮他看店卖鱼,一天给一百五十元工钱。
我笑着问他,是不是请的相好的人在帮他看铺?
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男人这会儿有点儿忸捏,腼腆又害羞地笑道“嗯,是请的她,请她实心点。”
我在心里腹诽,实心,只要不将老底子扒光是看得起你。现如今的婚外情,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不冲着利益去的。
那个女人我也见过,两人曾一起到过我家店铺购物,女人看起来比他大几岁,是位男人去世了的中年寡妇,五十岁左右,长得又矮又胖,脸上肉嘟嘟的。在外人看来,俩人俨然一对恩爱的夫妻。
可是这个余老板是有老婆的人,要说他的老婆比这个女人好看多了,人也年轻些,并给他生了两个长相帅气的儿子。
只是他老婆脑子有点问题,是人们眼中的精神病。年轻时并不是很疯,长得挺好看。余老板当时家里也穷,只想着找个女人能传宗接代,头脑有点问题不要紧,只要能生娃,也没花钱去给她治病。
这如花一般的女人生了孩子后,病情越来越严重,余老板不给她治,娘家条件也不好,也只是买些药丸控制一下,也没钱治。这女子三天两头就朝娘家跑,后来干脆长住娘家不回自己家了。
余老板的两个孩子全靠他母亲和他拉扯着长大。后来孩子可以上学后,余老板就去外面打零工挣钱养家,妻子他完全没管了。
在外面做小工时,帮建房的人家挑砖上楼。这位死了男人的女人家正好建房子,他在她家帮忙挑砖,是论数量算工钱的。他见这女人没有男人帮忙,闲时帮着扛包水泥上楼,干点打杂的事情都没要工钱。
这热心的事情干多了,女人大受感动。一对寂寞的中年男女,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余老板不仅在力气活上帮她,有时也会给她一些小恩小惠,比如购买些几百元的日常用品也舍得,女人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反正自己是没有男人的,找个男人用用正常。
余老板名义上有老婆,可这个老婆有胜聊无。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请她帮忙看店自然再好不过了,肥水也没流到别处去。
“那店里的生意怎么样?”我问他。
“还行吧,现在请我母亲帮忙看店。”他仍旧腼腆地笑道“外人都靠不住。”
“你不是说她实心吗?”我取笑他。这些个男人,以为自己掏心掏肺对外面的女人,婚外的女人也会实心实意待他。
“卖鱼的钱进了她的腰包,就不掏出来了。我这半个月卖鱼的本钱和攒的利润她都拿去了。这样干下去,成了帮她打工了。我有两儿子要结婚买房,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他说起自己需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攒钱的速度赶不上花钱的速度。
我问他老婆现在在哪儿?
他说他老婆现在比以前状态好些了,村里帮她办了低保,已经送往康复医院治疗去了。上次他去看她,清醒了许多,准备过春节的时候,将她接回家过年。
看来中年男女之间,婚外的感情无不与金钱和利益有关,一旦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再坚固的感情也会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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