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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梦里,在他的家,高中的很多同学,在笑,在闹,在跑。好像是相约了很久的聚会,可是没有约她,她是偶然遇上的。他勉强的对她笑了笑。仍然是忽冷忽热的感觉。她就醒了。
突然就觉得自己是坐在一种少年的心事里了,往昔的旧梦就这么漫过成年的无奈,如风如潮地挟了自以为不再多情的心。
她老是记不起十年前是2007年,而不是1997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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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过去了,她却一直在固守着一个山岗。为了歌唱那支一直无人倾听的情歌。她一直在寻求语言的天籁,以便谋求季节变换,日月更替的大自然能在瞬息停留,成为她的知己。
即使她天天在老,如今已老到二十年之后,他还是屹立在往昔之中不增加一个年轮。即使他出现在她梦中的时候,他也许正在某一座城市的汪洋里,为生计奔波,为已到叛逆年龄的孩子焦头烂额……然而,他仿佛又只是她的少年。
她已经是一个被悲悵驯服的人。一个在深冬的深夜习惯于火炉燃烧或熄灭的人。只要有书籍,有质地优良的纸张,以及一只书写流利的笔。
他的眼神依旧熟悉,可人却越来越模糊,正如她越来越执着一样。
因为她早就分不清楚了,分不清自己究竟喜欢的是他,还是喜欢着那段喜欢他的时光。
十年光阴她不怕,二十年光阴她也不怕,只怕十年不能再乘以十。那时已经没有世界在他的感知中,也不在她的感念中。一场传说中有过的相思也无声的消散了。
相逢太短,等不及茶凉。
而她,也许再也没有另一个二十年,能将如此旷日持久的苦恋尽付他人了。
所以她要借助这种可能比她生命长久一些的文学和纸张,记下这一段里程。留给她还在歌唱的山岗,献给她那没有庙宇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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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 ,终究是只能藏在心上,用一生来遗忘。
或者,待到春风吹起,她的眼前还是那一片绿色的麦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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