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超市,忽然发现在不显眼的一角,一排不大的架子上摆放了好多平时很难见得到的针头线脑:顶针、毛衣针、松紧带、划笔、缝纫针、别针等等。
看到这些,感觉很亲切,不禁上前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指尖滑过这一刻,好多往事仿佛定格在那一瞬间,真实、难忘......
看到小小的缝纫针,忽然感觉手指甲隐隐地疼了一下,悄悄地捏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偷偷地笑了。
那年16岁,寒假与小伙伴们一起报名缝纫班,学做衣服。
一个月下来,老师要求自己独立做件衣服。我求着母亲在家看着我做裤子,母亲也高兴我学,特意买了一块布料,并把家里的缝纫机打开,我也像模像样地比照自己,按照老师教授的,量尺、裁剪布料,踩着缝纫机 ,嘎哒嘎哒响起来。
一会儿功夫,一条裤腿走线完成, 正要缝纫另一裤腿时,不小心食指伸进去,脚却踩下了缝纫机踏板,生生的被缝纫针轧进了指甲盖上,疼得我大叫起来。
母亲听见我的喊声,忙跑上来,帮我卸下缝纫针,并趁我不注意猛一用劲拔下来,我手流着血,脸吓得刷白,母亲边给我包扎边还逗着我:“老闺女,真是高级裁缝啊~ 这裤子妈给你做好,就当是你交给老师的作业中不?”
最后,还是在母亲的指点下做好了裤子,虽说不太合格,带伤完成任务还是受到了老师的肯定。只是很少再踩母亲的缝纫机了,呵呵,心有余悸啊。
望着亮亮的顶针,一丝惭愧涌进心头。
顶针,是不是还在笑话我?告诉你,我早就会很熟练地用你了,再不会出现把炕被连褥子缝一块的笑话了。
那年17岁,放暑假,母亲教我做褥子,为了手省劲,我也学着母亲戴顶针引线,并且让母亲去做饭,自告奋勇,独揽下来,大约折腾了两个小时才缝好,欢喜地叫母亲进来看看我的成果。
母亲试着把褥子翻过来,咦?这么沉啊?再一看,褥子和下面的炕被缝一起了,母亲又看看我手上的顶针,笑得快岔了气:“你说你呀,褥子不但缝串了地儿,你连顶针都不会戴,还把手指肚扎了那么多的眼儿,我啥时教你戴无名指上着啊?你以为戴戒指呢?” 我当时尴尬得真想把顶针掰直了。
没办法,拆了,重新做。母亲在一旁监工,教我顶针怎么用劲才能把针脚引得匀,怎样轻轻引线不扎手,时不时还叨叨我两句:将来找婆家连被褥都不会做,谁家敢要啊?嘿嘿,当时我还顶嘴:不会用顶针就找不到婆家啊?才不信!
记忆碎片之针头线脑长长的毛衣针双双并排在架子上,尽管多少年都不再用它了,今天看到依然那么熟悉和亲切。
现在家里还保留着母亲用过的一副毛衣针,仿瓷的那种,银灰色,针尖磨得有些掉色发暗了,针身也不如新的那样笔直,可每次看到,总是不住摸几下,觉得心里暖暖的。
母亲的毛线活很好,虽织不出那么多高水平的花样来,但母亲亲手织出的毛衣,针脚平滑细密,每件都是那么的柔软合体,就像买的一样。
19岁那年,第一件毛衣就是母亲教我编织的,就是用母亲那副银灰色的毛衣针,怎样分领口、袖口,怎样收针收得圆润、怎样织扣眼……
记得母亲考验我最严厉的一次,就是让我在最短的时间里为我表姐赶出一身毛衣毛裤。
我答应了母亲,整整一周,把自己关在楼上不出屋子,晚上织到夜间一、两点,睡四、五个小时起来不梳头不洗脸接着织,把母亲教我的织法全部用上了,足足七天,完成母亲的任务。
看着我织的毛活母亲非常高兴,特别奖励了我两元钱,表姐也是穿上我织得毛衣几年都舍不得拆......
站在这小小的货架前,驻足好久,不愿离去,许多回忆涌上心头,我想母亲了......
记忆碎片之针头线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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