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比较迟,晚饭吃得比较晚。冬日的晚上七八点,人们已经进入梦乡。而夏季的此刻,太阳还没完全隐去,一阵蝉鸣,一阵暑气。什么也不做,汗水还是打湿了衣襟。妈妈把晚饭做好,掀开锅盖,在那散着热。饭锅里是刚熬好的白粥,饭桌上盛放着满满一大瓷碗凉拌地瓜,配着绿油油的大荆芥叶子,荆芥叶子上面还浇了蒜汁,芝麻油。光闻闻,口水就流出来了。妈妈做的手工馍,小麦面里掺了一把玉米面,咬一口,除了小麦面粉的香味,还多了一味玉米的香甜,嚼在嘴里,有点粗糙,却很有劲道。
妈妈做的饭总是很特别。没有鱼虾肉的精致和丰富,却也总是让我吃得津津有味。
我吃了一个半馒头,一碗凉拌菜吃得净光,还喝了一碗白粥。喝完粥后,身上的汗水更多了,肚皮也滚圆了,只觉得浑身的畅快。
出去走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通向村外的水泥路,两旁的花生和玉米,经过两场大雨后,长势茂盛,油绿。微微的风拂过,暑气减去大半。
没有走远,只是来回在水泥路上走了几趟,路上没有行人,干活的人也早收工回家了。夜幕低垂,看不清楚四野的任何物体。
吃的食物在慢慢消化,回到家里。妈妈在屋子里燃了蚊香,也开了电扇。妈妈还烧了一壶开水,院子里有半盆凉水,把热水兑了,用毛巾擦洗身子。
我帮妈妈擦洗背部。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一弯淡月,院子里的大葱,地上的冬瓜秧,垄上的芋头杆茎,架起的豆角,黄瓜,都轮廓分明地在月光下静默着。
帮妈妈擦完澡,我们两人就坐在月下唠嗑,我才知道今天是六月初十,一年的光阴已经过半了。时间走得真快啊!我和妈妈同感。
聊东聊西,月色渐渐明亮。院子里的各种秧苗也似乎毫无睡意,月光下更精神了。
聊到小时候,没有空调没有电扇。家家户户,大人小孩都在院子里乘凉。夜深了,就睡在院子里,有睡架车厢里,有在院子里放张竹床,还有在院子里放一张高粱杆编织的大席子,下面用砖头和木棍支起来,一家人都睡在上面。再热的天,挤一挤,也就过去了。
今夜的月光皎洁如洗。我也好想睡在院子,再回味一下小时候的感觉。妈妈却说,夜里露水太大了,不能睡在院子里。
我想小时候的夏夜,露水也可大吧,那时候的蝉声更聒噪,没有电扇,没有空调,也居然过了一年又一年……
今夜的月光好亮,夜深了。我和妈妈回屋,有蚊帐,有凉席,床头还开着电扇……
可我更怀念小时候的夏夜,可以枕着月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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