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文／圈圈

早晨跟小妹一起出门晨跑的时候，见到公园外的小河里有人在采捞水草。小妹起初以为是在捕鱼。那河水出溢出浓浓的腥味来。那是深深的新陈代谢的气味，自然界的生物生生死死，周而复始、繁衍生息，这就自然运行的规律。

想到我们自己。生命终有一天会消融。根据物质不灭原理，我们被葬在土里，融进风里，飘散在空气中，尘埃里。运动，变化，有一天，它们重组之后，还会凝聚成魂吗？那些无知无觉的物质，还会生长出生命，还会生长出意识，他们又会有怎样的情感经历？

有生命终究有结束的一天，这一天不管来得早还是来得晚，终究会有遗憾。不管是八十岁的老人，还是十八岁的青年，我们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都会遗憾，会不舍，会留恋。年老的生命并不比年轻的生命更失去价值。

因为有了意识和精神，有了痛感和爱的深情，总是夸大了生命之力。在宇宙自然中，我们谁不是一粒微尘？像那蝼蚁、蚊蝇，苔藓、细菌，那些生命的消失不会惊天动地。我们很难去体悟它们的痛和恋，是否也有爱恨情仇？它们消失的那一瞬是喜剧还是悲剧？人们很难分清。

想象我们每个人在母体里，有幸成为一颗受精卵，是多么幸运！有的胚胎不幸在母亲的子宫里便已遭受催残。那时还很小，意识还很混沌，或者还没有形成。待他们十月后，十年后，便自然成了母亲的心肝宝贝，便成了人世间一条鲜活的生命。每一条生命的诞生都是一个奇迹，当他们带着哭声从母体分离，降落人间，便是一个盛大的节日，是一个隆重的仪式。每一条生命的消逝都散发着悲哀，都让人悲悯，让人惋惜。

因为是人啊。我们的生命被赋予了崇高的意义。

在尘世走一遭，不要谈永恒和价值。只因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生命，便足够让人惊叹的了，足够让爱我们的亲人牵挂的了。留下爱，喜悦与幸福，轻轻地来，轻轻地去。

这是一条生命的归宿。独特的，又是普通的，跟千万亿生命一样。该是安安静静的，从自然中来，回到自然中去。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