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昨天下班早十分钟，在车上有幸谋有一个座位，没有听歌，听到一个故事。

阿荣十九岁的时候嫁给了姓吴的一户小人家，老实本分的农村人，小吴话不多，人还不错。结婚一年多，肚子没有动静，婆婆就没有好脸色了。

如果不是小吴家条件不好，阿荣也早就被离婚。好像在大家的意识里面，如果生女孩就是女人肚子不争气，如果没得生，女人更错的一无是处，可怕的是连当事人自己也这么觉得，一旦媳妇熬成婆，自己守着那些害人的约束。

阿荣因为没有肚子动静，自己也很着急被逼着吃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各种土方也不管用。身体倒是一天比一天差，越发不讨人喜欢。

春节过后，阿荣被留在家里休养，说是休养，其实是照顾婆婆。婆婆年纪大了，等着抱孙子，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心里也着急，人一着急，那把老骨头也颤颤巍巍。

村里都是些老人家，像小吴那样的年轻人基本都春节才回来。村里买东西不方便，一个月才去一次镇上的集市采购。村口除了有条老狗偶尔叫两声，死气沉沉的。

阿荣隔壁是小吴的本家，村里这一辈小年轻喊吴哥。一年前在镇上闹事被派出所当流氓抓起来关了几个月，才放出来没多久。出来了也不老实，每天干些个偷鸡摸狗，男盗女娼的事。

吴哥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小爷心，没有少爷命。又不肯卖力气，窝在家里耍些小聪明，很让人讨厌。出去打工的都盖了房，就他还住个老母亲的小瓦屋。

阿荣嫁过来的时候没有见过这个吴哥，也没听人提起过那些缺德事。这次碰到他，只知道是个本家兄弟。偶尔邻里帮忙的，也没有特别讨厌。

阿荣有天晚上伺候婆婆吃饭，婆婆摔了筷子。这人啦，一旦对人有了隔阂，什么事情都不对了，真心对待的，也会认为别有用心。婆婆嫌饭水多了，饭不成饭，粥不成粥。阿荣也委屈，明明中午说饭硬了，下午水才多了点。新仇旧恨，阿荣好不心酸。

夜里伺候婆婆睡觉了，在后院里越想越气，靠墙边趴在膝盖上哭了。这一幕被刚喝酒回来的吴哥看到，很是心疼。吴哥酒撞色胆，悄悄进了阿荣的房间。等到阿荣进屋洗澡回房的时候，吴哥把阿荣按在了床上。阿荣又惊又吓，要喊人。吴哥倒是不怕那个睡着的老太婆，真闹大了，阿荣也没办法见人。何况大半年小吴不在家，自己每天受不完的怨气。反正最后，吴哥倒是得逞了，老太婆睡得太沉，那大动静也没醒。

阿荣两个月的时候发现怀孕了，好事变成了坏事。吴哥不想负责，阿荣不敢负责。

只知道后来阿荣去城里找小吴，过了几天就回来了。然后看到婆婆每天忙里忙外，伺候媳妇。

吴哥又不见了，反正也没人关心，只有阿荣记得那个害了她，又救了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