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的氛围本就不浓,到今日似乎更淡了,还带点寒风,吹得人们脸上没有笑脸。今天回家,下了高铁换乘大巴车,平时只要八块,今天收了十五,路还是颠簸。
昨天很冷,风也很大。在站台碰到个去广州务工的旅客,他个子不高,穿的不多,头很小,用腿夹着红色旧背包,站在白色安全线外低着头大口的吃方便面。出于职责我上去劝止,要他站进来些。他赶忙盖住方便面,一手拿起旧背包,频频点头一脸歉意,用有点乡音的普通话一个劲说不好意思,他是第一次坐高铁。我被他的反应有点搞懵了。
后来我问他是回广州打工吧,他笑着说是,笑得很朴实。我没有说话,他接着说他是第一次去广州,也没有亲人在那边,就想出去闯闯,他还是在微笑。他说闯闯的时候我心里想了好多问题,你在那边朋友也没有吗?到了那边怎么落脚?你带了多少钱出门的?怎么想着要去广州等等等等,闯闯?又不是在召唤师峡谷打几个野怪升级的事情,哪里来的勇气这么奋不顾身。
可我没有说话,我一毕业就进了铁路,我是没有出去打过工的,我不好评价更没有资格。我感觉到气氛好像有点尴尬。最后我问他在几车,他把票放裤子上擦了下递给我,我接过车票后告诉他车厢位置。跟他讲你先到这里把面吃完,等车过来再过去,那边风大会冷。我接过他背包,放在一边,背包很沉。本就个子不高,头还低了很低,说谢谢我。我在票面上偷偷暼到他年龄,才93年,比我大不了多少。
列车进来后我去与车长交接。我还在关注那位个子不高的朋友,他跑好远把方便面丢到垃圾箱,再背起旧书包排在上车队伍的最后面,不时探出头看前面旅客。我跟车长说起他的事,车长就像听故事一样没有说话。
年后客流已经开始攀升,外地人员进城务工的事情并不新鲜。我如果没有进铁路,是不是也跟他一样背着红色旧书包。与他前后交谈不过几分钟,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不好意思,谢谢。然而,我并没有做什么特别值得称道的事。
故事很短也不至于矫情到触动人心,但还是想写下来,就写下来了。长沙还是很冷,所幸广州天气很好,希望他顺利找到工作,生活也美满,毕竟也曾萍水相逢。
丁酉年正月初五于回家途中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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