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思源,源头是一口井。井中无水,井也就被人逐渐忘却。
枯井无非两种命运,要么被填平,要么被一片木板遮掩。
若有一天枯井重新冒出井水,又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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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密林中,总有那么一两处残墙断壁,某处断壁前或许有那么一两口枯井。
记忆里的人早已老去,记忆外的房屋再也不见,几十年几百年以后,一切都将消逝在时间长河中。
记忆里留下最多的是那颗树,那颗树矗立在山腰上,记忆里消逝的是那口井,那口井掩埋在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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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井从来不愿回到从前,就像枯井从来没有来过的从前一样,那个时候的那个地方本没有井,也没有那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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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气,本就是遮风挡雨的房子,房子上高高树立的烟囱,房子里住的一家老小,还有厨房里的那口大缸,缸里面盛放着一家人的生活用水。
那是大清早从村头那口老井里挑回来的井水,那更是生命不息的源头。
排队打水的晨昏,村头村尾的招呼声,晨曦前的鸡鸣,黄昏后的犬吠,夜晚三两处昏黄的灯光,还有灯光下的某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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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枯了,人走了,村子少了人也就没了名。慢慢的变成了一处不愿提及的所在。
逐水而居的游牧民族依山傍水以后,变成了农耕民族,骨子里不愿奔波劳碌,总有那么一两次不得已,再次变迁居所。
家在村里,村里没了家人,也就没了村,没了家。
水在井里,井边了村子,也就没人取水,没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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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井不一定无水,无水一定是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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