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于网络，侵权删除
《山鬼》目录
上章末段：
“真是好一对狗男女。看看，我不过挥你一鞭子，她就歇斯底里地本奔了过来。我看看，如果我挥她一鞭子，你会有什么反应？”
说罢，山阿抽出钉着幽篁的竹签，化作鞭子，使劲往女萝身上一抽。
疼啊。
自左肩到右下腹部，女萝的衣服被化开一长条血痕，刚开始是麻，后面就变成了火烧般的疼痛。
幽篁抱住女萝，伸手去拔那钉在她胸口的竹签。山阿一鞭子将他抽开，又将那鞭子化为绳子，绑在幽篁身上。
“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她。”
山阿的声音仿佛虚空中传来，带着深深的怨毒。
女萝的血缓缓滴落，山阿脱下衣服，挡住，不让它们碰到地面。
很快，她身上的伤口就开始愈合。
“山灵芝果然不一般啊。”
山阿坏笑，扶起女萝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她：“你看看你的脸，这儿，这儿，这儿，都是皱纹，再看看你的头发，天啊，你住在这里三年，都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正在老去吗？”
女萝转开自己的头，现在，只要山阿一碰她，她就觉得恶心。
“你放开她！”幽篁声音沙哑，但眸子里渗出的寒光依旧可怕。
山阿折了折脖子，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伸手一砸，便将灵修殿的墙壁砸出一个大洞，碎裂的石子纷纷在地上滚动。
山阿捡起一枚，往幽篁处一掷，将幽篁的嘴塞得紧紧的，使他仅能发出“呜呜”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女萝死也不明白，山阿费那么大劲儿进山鬼庙的真正意图。难道就是为了来羞辱曾经抓捕过他的幽篁？
山阿重新扶起女萝的下巴，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女萝看不见，但听得出，山阿盘腿坐到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是山鬼？”
幽篁嘴里发出呜呜声，似要说话。
“一百年前，巫山遭遇山灾。也是这样的场景。万山枯木，鸟兽绝迹，过山者即死。巫山方圆百里失去了生存来源。你们长辈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位最后救了所有人的大祭司，是谁？”
女萝摇了摇头。据说事成之后，这位大祭司神秘失踪，百姓流传她是上天派来的救星，便为她立碑纪念，可要刻碑时才发现，没一个说得清楚大祭司的名字。
“不知。”
山阿笑了笑，道：“她成为大祭司之前，并没有名字，是个孤儿。当上大祭司之时，正是山灾发生的最开始一段时间，他便以那一次的某种植物命名。”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打哑谜。”
山阿吸了吸女萝袍子上血的味道，做出一个陶醉的表情，道：“你发现我的时候，在什么地方？”
女萝的呼吸一滞，将头转向幽篁方向。
山灾最开始，先枯萎的是竹子，和这一次一模一样。竹子开花，被誉为不祥之兆。当年，满山的竹子都开了花，又在一夜间，满山的竹子都枯萎了。
以竹根为食的竹鼠率先暴乱，啮咬其它植物，其次是山鼠，受了竹子花的刺激大量繁殖，进攻山下庄稼。山下百姓这才发现了问题。
紧接着其它种类植物也一夜枯萎，猛兽下山扰民，最后，溪水断流，失去食物和水源的动物变得狂暴，互相残杀，整座巫山变成了一座死山，只要有人上山，立刻被啮咬成白骨。
这些互相残杀的最后胜出者，便积累了极深的戾气，戾气蔓延至山下，开始有百姓不受自己控制，学着猛兽的样子咬死了亲人。
其他人只好将这些变异者关进如今的圣女堂，逃离家园。
“不能一把火把山烧光吗？”女萝当年听这个故事的时候朝哥哥问道。
青蔓摇了摇头，道：“我们能想到，当年的人肯定能想到，他们不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那是青蔓和她在山鬼庙避雨时讲的，雨停后，故事没有继续下去。后面的，女萝都是听圣女堂外的两个看守讲的。
她在圣女堂不能见任何人，终日生活在一个幽暗的小房子里，里面堆了许多白骨。房子的钥匙供奉在祭司堂上，只有大典可以打开。
三年内，她只除了透过喂水喂食的小口跟人交流外，只能无所事事地望着唯一一扇天窗。
所幸的是，天窗上爬过一株女萝，虽然久而久之，其叶遮挡住外面的光线，但那却是三年内女萝唯一在意的东西。
门外的看守每日轮三班，跟她说话的只有两个。
他们告诉她，当年，那位大祭司提出，发生山灾，是因为我们一直供奉的山鬼老了，无人侍奉，需要挑几名年轻貌美的纯净处女祭祀才可。
一开始所有人都不支持她，直到她亲自将自己的妹妹，关进了圣女堂。
从竹子开始，巫山上的植物渐渐复苏，巫山恢复了原样。之后，大祭司便修建了灵修殿，用以处理祭祀的圣女。
每隔几年，山上开始出现草木反季节凋零的迹象，百姓就会献祭圣女，每回献祭，山上的情况就会变好，循环往复。
但那个大祭司，在巫山彻底恢复原貌的时候，突然间不见了。
“这是我听我爷爷说的。”给她讲故事的是个三十岁，声音很好听的妇女。
“爷爷的父亲当年是大祭司手底下的人，那一天没什么特别，她早上还说要去看看河里淹死人的情况，中午就见着她上了山，之后再也见不到人了。”
当年的大祭司上了山后就不见了，那么，一定是留在了山上。
女萝望向幽篁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仍觉得心凉。
山灾最开始出现的征兆是竹子枯萎，而竹子的另一个名字叫“篁”，“幽篁”的名字是幽深的竹林的意思。
山阿咯咯地笑了起来，扶起女萝的下巴，道：“你可知，为什么用圣女献祭后，山灾就好了吗？”
半晌，没有人回答，倒是山阿自行放开了女萝的下巴，道：“因为整座巫山，都靠圣女的精气维持生机。”
“真正的山鬼，其实并不存在。只是当献祭的女孩被榨干，山中就会出现异象，那些百姓什么都不懂，只好选圣女祭祀。祭祀的新圣女就会代替原来的圣女，履行山鬼的职责。”
女萝的身体一僵，呆呆望着幽篁的方向，似是在征求什么意见。
她的容貌确实变老了。而幽篁作为三年来唯一知道真相的人，竟然一点儿的都没有告诉她。
“你被那个和你生活了三年的人骗了。他照顾你，心疼你，其实不过是为了利用你。你沾染了圣女堂的戾气而不长歪，就是因为天生体质特殊，能镇压山上邪祟，加之服用了山灵芝，更是金贵。”
“你想说什么？想让我恨幽篁？”女萝忽然笑了。
一切恐怕都是这个山妖的诡计，他骗她开了灵修殿的大门，如今又来离间她和幽篁。
她的幽篁没有错。他当年为了保护巫山，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妹妹，想必心里也不好受。所以，他蒙上了她的双眼，就是为了不让她伤心，一直欺骗她，希望她临终前这段日子能过得天真无邪。
山阿点了点头，又想起女萝看不见，便出声道：“没错。因为我想拿到山灵芝。我知道，山灵芝只生长在灵修殿的墙壁上，没有幽篁的允许，是不可能得到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