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劭,字子将,东汉末年名士,善识人,携其弟子八人在汝南开坛,专评当世人物。每月一次,史称“月旦评”。
“月旦评”轰动当时,凡受过许子将肯定或赞扬的人,身价陡增百倍,名扬四海。于是,每月初一,来找许子将评价的人如过江之鲫,只为他的一句话。
这年六月初一,汝南城外三十里,清风观,天极坛。
坛上端坐一位白须老者,正滔滔不绝地谈论天下大势及当代杰出的人才,正是许子将!坛下黑压压坐着一大片人,却鸦雀无声,无一不聚精会神的聆听。
突然,有一个灰衣汉子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打断了老人的话头,大声道:“请教先生,看在下如何?”
此刻,许子将的弟子欲上前赶走这个鲁莽的汉子,却被老人制止了。老人微微打量了此人,问道“来此的人,有人求名,有人求利,有人求官,有人求财,有人求权,有人求势,有人求道,有人求法,有人求仁,有人求义,你求什么?”
“在下求霸!霸于天下!”那汉子毫不犹豫的答道。
众人轰然。老人闭上眼睛,笑而不语。
那汉子又道:“请教先生,看在下如何?”
良久…
“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一个声音道。
那汉子听罢,冲老人一报拳,便纵声大笑,扬长而去。
此时,人群之中,有一个少年正冷眼观之。。。
* * * * *
夜,黑。
无星,无月,无风。
许子将的厢房外有人影一晃。老人早已察觉,轻声道:“进来吧。”
门开了,一个身材瘦弱的人闪了进来,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样子。那人道:“打搅前辈了。”听声音,年纪不大,是个少年。
“你来找我评论,而且还想问自己比早上那人如何,是吗?”老人道。
“是!”那少年的眼睛突然在黑暗中闪着光。
“为何白天不问?”老人的语气变了。
那少年不语,眼睛死死的盯着老人。
四周一片死寂。
过了一会儿,老人又道,话语中咄咄逼人。“有人求名,有人求利,有人求官,有人求财,有人求权,有人求势,有人求道,有人求法,有人求仁,有人求义。他求霸,你求什么?”
二人对视,少年依旧不语,良久才道:“前辈,我…”
“不必说了,我已知晓!”老人吁了一口气,缓缓道:“你过来。”
老人点燃油灯,提笔在手,写下一个字,一个“坤”字。少年看着字,愣了片刻。突然,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 * * * *
次日,许子将便在汝南城消失了。从此,“月旦评”也无疾而终。至于许子将的去向,谁也不知道,除了一个叫司马仲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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