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声浮在晨雾上

鸟声浮在晨雾上

文丨淡淡翠

送孩子去了幼儿园后，我不想回家，就这样信马由缰地走着。一不小心，撞进了鸟声里。

这是一片寂静的小树林。

树林虽小，却有很多花草树木，有的颀长入云，有的矮小伏地。寒冬腊月里，大多数的植物都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虽然没有了春夏繁盛之貌，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冷峻寂静之美。

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蜿蜒其中。我在小路上晃晃悠悠地踱着步子，听着鸟声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叫着，恍惚间，竟像是回到了老家的田野中。

此情此景，倒让我想起来那几句诗——“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这里曾经是我上班的必经之地。

彼时，忙忙碌碌，极少有心情能进来这么随意地走一走。如今，在这样一个清冷的早晨，我走在这寂静的小林中，看着阳光，一点一点地铺满大地；看着那冬青树的叶子，在太阳照耀下泛着微微的光；听着各种各样不知名的鸟儿，在这里叫着，唱着。

我突然觉得，自己多么像一株不起眼的小草，生长在这茫茫大地上。虽然渺小卑微，却也执着顽强。

我继续往前走着。路边树上有一只喜鹊，像是被我的脚步声惊扰，“扑棱”一声，飞走了。长尾巴的喜鹊呀，远离了乡土，栖息在城市的一隅，你的心中可曾有一丝怅惘？

我抬起头，看着那虬曲苍劲的枝桠，它们也静静地看着我，不悲不喜。

红枫树的叶子没有掉，但是全部都干瘪了。叶尖内收并拢，远远看去，倒像是一个个的红灯笼，更显别致可爱。

红枫树的前面是一大片的松树。松针略有些绵软，我伸出手，抚摸着树干，粗砺的树皮磨过我的手心，带来一种真实的回忆。

小时候分不清松树和柏树。后来才知道，原来叶子长得针的才叫松树，叶子长得比较温婉的是柏树。我常常在山顶的松树下，一边看蚂蚁沿着沟壑爬行，一边抠老树皮玩。

幼年时的玩乐，很简单，很单纯。那些纯粹美好的回忆，似乎给了我成长路上一股无形又纯净的力量。

走出幽深的树丛，前面的树木变得越来越稀少，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一大堆石头堆在空地上，想是有人要堆一座假山？却不知为何，最终散落成了废石。石头是好石头，只可惜没有用到合适的地方。

我慢慢地走出树林，又顿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树林上层，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好似一个“人间仙境”。

而那鸟声，正浮在晨雾上，像一曲轻柔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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