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舅去世的消息,我确实有点没缓过劲来。
二舅就这么走了吗?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实在不愿相信这是真的,那么慈祥和蔼的一个老人,他今年才74岁啊,身体一直很好,没听说有什么大病,感觉他好像还会陪我们好长时间的,怎么会这么突然说走就走了呢?......
但一段时间的怅茫之后,我还是逐渐接受这个事实了!想想一切其实都是有征兆的,舅父今年我只见过一次,还是过年的时候我去看他,他当时就在家门口一个小诊所里输液,舅母说是他感冒了,联想到二舅身体挺好,没听说有什么大病,我还仅仅以为这就是一个头疼脑热而已,但没想到这竟然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已经去世的母亲及几个舅舅都一辈子受高血压、心脏病之苦,大家的一致看法都认为这是家族遗传所致,包括我们这些下一辈现在好多都深受其害,但二舅却从来没听人说起过有这些病,除了年轻时落下点腿疾行动不方便之外,他在我们的印象里似乎是母亲姊妹中,唯一一个逃脱了这些疾病侵扰的长辈,活得优雅而舒适,怎样会突然就这样了呢?......
打电话告知这个不幸消息的大表兄声音哽咽,他说舅父前一向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老家的,他喜欢老家的环境,这一向天冷了,他正准备要下城里来住呢!去世前的舅父生活总是那样的规律,包括在老家他一个人的日子里,早上很早地他就起床了,喝完一杯茶,抽完一根烟他就会到老家的田间地头去转转,看看曙光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雾霭从空旷的田野里漫过来,不时传来的鸡叫狗吠声打破了村子的静谧,一家一家的门吱呦一声地开始响起,钻出一个个要上学的孩子,匆匆忙忙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这时候的他就会变得情思悠悠,仿佛又回到了他曾经走过的往昔岁月.....
舅父是个人民教师,就在家乡的这片土地上,他走过了好多个学校。小时候的我,经常被母亲领着去他任教的学校看他,儿时记忆最深的舅舅形象儒雅和气,英俊潇洒,是我在小伙伴面前的骄傲。家里挂的他年轻时的照片上,舅父帅气逼人,浓眉大眼,一副美男子的形象,那潇洒的分头,脸部俊朗的线条常常会使我在照片前一看就是好长时间....
但就是这样从小在我小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如此美好印象的舅舅,就这样与世长辞了吗?我在盈盈的泪光中,在大表兄悲伤的声音里,知道了舅父去世的经过.....
前天的早晨,舅父照例是老早起床了,他转了一圈回家后,可能是感觉到不舒服,就上床躺下了,但可能从此就再没醒来......当然这个过程只能是这么去推测了,因为他的身边没有人,早上八九点的时候舅母从城里往老家打电话,没人接,过了一会又打,还是没有,直到上午十点、十一点还是没人接,舅母慌了,打电话给老家的邻居,让过去看看,就看到了这最让人伤心的一幕......
听到这个过程时,我的心里充满了痛惜,怎么会是这样呢?舅父毕竟年龄大了,如果他身边有一个人,就算身有不测,如果有人照顾,是不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但人生没有如果,一个真真切切的事实是,舅父走了,从此与我们阴阳相隔,我们再也不会看见他的音容笑貌,听不到他的谆谆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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