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图／一了

文／牛为

落日的余晖正均匀地涂洒在一块白灰墙上，这是高二二班教室，眼镜反着金光的老师扬手将手中的课本往讲桌上一砸，厉声吼道:“我活劈了你！”其中“劈”字喊得如挂山而垂的晴空霹雳般，唬得一班学生，个个僵直。这时，但见缓过神儿的一女学生站了起来，径直朝讲台走了过去，她望着苍白的老师平和地说道:“你劈了我！”所有人一时愕然，但顷刻便哄堂大笑，就连这名女生也捂着嘴巴笑弯了腰。

夕照的金光开始慢慢偏离老师的眼镜，所见方才之火眼在此刻已完全成为暗夜里的月光幽冷，就在所有人已然回归不以为意的疯癫潇洒姿态时，老师突然将手迅疾一挥，一颗骨碌碌的人头随着凶猛地喷血从一个学生的课桌书本上掉下顺过道一直滚到教室的最后一排。手里是一把刀。学生们吃力地发出可怕而瘆人的惊吼——“啊……”

太阳彻底沉没，课桌、课本、墙壁、地面，一摊鲜血，没了头颅的尸体趴在仅剩下老师一人的高二二班教室过道前。课桌上是一把刀，沾血的眼镜。老师手持粉笔吱吱扭扭写完黑板上方才所剩下的字。

（2014年济南）